但我不敢。

        他看起來好瘦，瘦得連脖子都陷進(jìn)襯衫里；眼神雖然依舊明亮，卻藏著一種說不出口的疲憊。

        「你一個人從醫(yī)院回來，不會太累嗎？」我坐下，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

        「還好，想先把自己收拾一下，才讓你見我?！顾α诵?，「就很怕狐臭太臭啊！」

        我無言地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你知道我昨天夢見你了嗎？」

        「夢見什麼？」

        「夢見你沒有回訊息，是因為……已經(jīng)不在了?！刮倚Φ每酀溉会嵛倚褋頃r，眼淚都乾了?！?br>
        「沒人教你跟久別重逢的朋友見面，不要說觸楣頭的話嗎？」他伸出手指輕敲我額頭。

        「我很抱歉?！顾娴暮軈柡?，總是能用三兩句話，驅(qū)散我心中的烏云。

        「好久不見，但你看起來，并沒有很想念我的感覺。」他口氣像是玩笑，又好像藏著些許認(rèn)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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