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公寓的地暖燒得很足,沈蔓陷在柔軟如云朵般的床鋪里,貪戀地不想睜開眼睛。
周胤廷起身后沒多久她便醒了,只是全身都沒有力氣。即便知道時候不早,依然無法調(diào)動自己的身T。
男人似乎怕吵醒她,走前還特地用枕頭壘成環(huán)形的堡壘,將小小的人兒整個包裹其中。
他的腳步聲很輕,走到露臺那邊去了之后才接通電話,壓著聲音和脾氣,不長不短地說了幾句。
沈蔓只知道有人靠近,然后離開。門扉被輕輕帶上,留下一屋子的安詳寧靜,任由自己沉浸。
經(jīng)過昨晚一役,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無論周胤廷如何反應,都要把前世今生、Q市和張羽,包括那些混亂的男nV關(guān)系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接受與否是對方的選擇,她能做到的唯有坦誠。
這個男人不像她之前認識的任何一個,表面上一呼百應的黑道大哥,很容易被人標簽化地識別,然后敬而遠之。命運也罷,機緣巧合也好,既然有機會走進他,觸碰到那顆柔軟無b的內(nèi)心,沈蔓想,我就要對他負責。
說得好像自己倒成了占便宜的那個人。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奇妙的,也許就是一碗面條、一場談話,原本的逢場作戲都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你說沈蔓有多喜歡周胤廷?不一定。你說對方真能讓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從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不一定。
恰恰是在大病初愈的這個時間點,遇上了,心境、情懷統(tǒng)統(tǒng)剛好,那就不妨再做點好事吧。
冷酷的心在燃燒充分的暖氣中漸漸融化,幾乎都能聽到凍層下種子破土發(fā)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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