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里對「日本血統(tǒng)」的欺凌瞬間消失,老師的態(tài)度從仇恨變成謹慎冷淡。沒有人敢再對志豪亂開口。美代看到孩子終於安全,心中那塊大石落地,自然也不會再去找老關。
老關調(diào)去越南後,美代覺得一家人欠關家太多人情,尤其是當年老關曾幫趙德勝找最好的軍醫(yī)看腿。過了一兩年,志豪個子長高了些,身T也壯實了,不再是那個一出門就要人盯著的小P孩。美代便趁機向關媽媽提出,讓志豪主動上門,除了接受麗文的課業(yè)輔導外,也教麗文一些地道的閩南話。對關家來說,這是補足麗文因家庭出身欠缺的「本土經(jīng)驗」;對美代來說,這是償還眷村人情的最好方式。
於是,志豪有了光明正大去關家的理由。他假裝對麗文提供的幾何和代數(shù)輔導充滿興趣,但內(nèi)心深處,真正的目光焦點,卻落在屋子的nV主人——關太太身上。
關太太的美麗,跟眷村的粗獷躁動形成鮮明對b。她不像其他眷村婦人大聲說笑,聲音總是低沉溫柔,似乎永遠穿著剪裁合身的旗袍或絲質(zhì)家居服,帶著一種成熟靜謐的X感魅力。
那時,十二三歲的趙志豪正處在生理與情感的朦朧初醒期。關太太對他而言,就是一幅遙不可及、充滿禁忌的天堂圖景。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都讓他著迷。當她安靜坐在桌旁,用纖長的手指為他們泡綠茶時,那份優(yōu)雅讓小小的志豪心跳如鼓。那份悸動,像《天堂電影院》里小男孩多多對美婦人的暗戀——純凈,卻又帶著灼燒般的渴望。
他癡癡等待每一個能觀察她的瞬間:她彎腰收拾書本或茶杯時,他假裝低頭看練習冊,卻用最快、最隱蔽的目光偷瞄領口,只為捕捉一瞬間的雪白與Y影;她從廚房端水果走過身邊時,他會深深x1一口氣,抓住空氣中殘留的淡淡香水味,那是一種成熟高雅的香氣,像開在塵埃之上的白玉蘭,代表他家里從未有過的JiNg致與財富;他會故意拖延離開時間,只為多看一眼她優(yōu)雅的背影,或坐在沙發(fā)上讀報時的平靜側(cè)臉。
麗文以為志豪是為了她的輔導而來,但關太太并不知道,志豪每一次「上門學習」,都帶著一份不可言說的、對她美貌的虔誠朝圣。他愿意為她聽枯燥的代數(shù)、為她糾正蹩腳的國語,只為多看一眼她的美,以及那份令他癡迷的成熟。
這份朦朧的Ai戀,成了少年趙志豪心里最隱秘、也最強烈的驅(qū)動力。
十五坪的榮民公寓,墻薄得像紙,隔音幾乎不存在。樓上有人走路,地板就吱吱響;隔壁夫妻吵架,字字句句鉆進耳朵;更別提夜里那扇通往父母臥室的拉門——老舊的木框鑲玻璃,上面貼著發(fā)h褪sE的米老鼠貼紙。趙德勝和美代的房間在另一頭,但整間屋子不過十五坪,客廳、廚房、臥室、廁所全擠在一起,晚上只要有人在床上翻身,整棟樓彷佛都在震。
趙德勝常年忙著開車,為了多賺一點計程車費,到處跑,有時候拉新竹、基隆的活兒,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十二點,身上帶著汽油味和汗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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