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春樓要將他們養(yǎng)成好的工具,趁手的利器,卻不讓人養(yǎng)出他們的骨頭。
清倌人,說好聽了是不賣身,其實不過是賣身的價格更昂貴、更蔭蔽。
若真有選擇,無論男女,世上又有幾人愿意流落到這樣的地方。
男子憑借才華去出將入仕不好么,女子就算不能在朝為官,清清白白尋個好人或是借一雙手做些買賣立命不好么。
哪一樣都比呆在這所謂風流的銷金窟好。
至少掌心不是向上求的。
岑聽南托著腮瞧,偶有幾個南倌出來,攙著滿身珠釵的貴婦人們上馬車,漂亮得像畫中人似的。
長眉若柳,烏發(fā)如瀑傾瀉在雪白脖頸之后,盈盈扯出個笑,送夫人們走。待鑲金嵌玉的馬車走遠后,唇角便落下來,眼里的笑便淡了,空空洞洞的,只剩下一具沒魂兒的好看皮囊。
岑聽南閉了閉眼,微嘆口氣。
她突然對這宴春樓沒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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