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知道卻還要做這樣的決定。

        顧子言抬起頭，清清冷冷地開(kāi)口：“可是先生，是李璟衍自己選擇去死的。我又為何要攔？”

        陳知安：“他只是口不擇言。”

        顧子言反問(wèn)：“口不擇言？所以呢？我還得看穿他金尊玉貴外衣下的口是心非，替他找好說(shuō)辭，勉勵(lì)勸說(shuō)他接受我這平民百姓救下他的命？”

        “先生，我尊重他去死的選擇?！?br>
        “世人多苦厄，李璟衍可知外面有多少人為了活下去正拼盡全力。李璟衍生來(lái)就擁有大多數(shù)人窮極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他卻不想要?！?br>
        “既然他不要，那定然是這事物不夠有趣。不如給旁人……比如李璟湛?！?br>
        十二歲的顧子言說(shuō)得五十二歲的陳知安啞口無(wú)言。

        那時(shí)起陳知安便知道，自己這滿天下的桃李之中，唯有顧子言，是這能為這天下蒼生，真的做些什么的人。

        他足夠狠，也足夠淡漠。

        可如今，也是這樣的顧子言，竟在他面前，為一個(gè)女子究竟吃了幾塊肉，要不要再吃幾塊肉，說(shuō)了從前七日都不一定有的話。

        陳知安甚而有些恍惚，今夕……何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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