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程旸替他選擇了后者。

        關(guān)門之前，程旸冰冷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

        “小涵，我提醒你，不要想著逃跑。你昨天自己也說過，我瘋了，所以什么都做得出來?！?br>
        眼前陷入了黑暗，程涵再一次被哥哥囚禁在這張小小的床上。先前不同的，他被綁上了手腳，蒙住雙眼，徹底失去了自由。

        他聽到大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哥哥大概是出門去了，屋內(nèi)徹底陷入寂靜，只有墻上的時鐘在秒針轉(zhuǎn)動時傳來滴答的響聲，一聲聲地打在程涵的心上。

        蜷縮起雙腿，將頭埋在膝蓋上，程涵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他知道哥哥說的話不是在騙他，只要他答應(yīng)哥哥，哥哥就會放過他。

        可是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他可以出于歉疚去滿足哥哥任何的要求，如果哥哥想要他做一條小狗，那他就盡可能地去扮演寵物的角色。可是一旦拋卻了這層歉疚，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怎么能發(fā)自內(nèi)心地去做一只只會撒著嬌討好主人的小貓小狗。

        程涵覺得自己活得好累，即使受盡了父母的疼愛，他還是覺得十八年來每一天都生活得如履薄冰，父母對他說的每一句話，給他的每一個東西，他都要小心翼翼地去看哥哥的臉色，揣摩哥哥的心思。

        夾在父母和哥哥之間，那份自責(zé)控制著他的思維和行動，除了無窮無盡的道歉和補償，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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