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剛才,若是哀家想要你的命,你能躲過去嗎?從古至今,被亂臣賊子毒死的皇帝就真的少嗎?皇帝,哀家能做的都做了,哀家做不到的也盡力去做了,你要是恨哀家,盡管去恨好了,只是,不管你多么憎恨哀家,哀家也決不允許你把大明國運葬送在自己手上,哀家絕不允許你做亡國之君。”
說完這些,李太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慢悠悠的朝著宮門外走去。
走出去之后好久以后,朱翊鈞還能聽到李太后嘴里念叨著的那句“難得糊涂”,以前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是今時今日,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比他更明白了。
他終于認(rèn)清楚了他和嘉靖爺爺之間的差別,他甚至想到,他的父親未必看不出天下的局面,只是他的父親更清楚的認(rèn)識了自己,認(rèn)定自己沒有那樣的能力,所以才“難得糊涂”了一把。
他沒有他父親那么豁達(dá),他沒有他父親那么能坦然面對一切,所以他要抗?fàn)帲窢?,他要做名副其實的天下至尊?br>
然而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人終于認(rèn)清了自己。
朱翊鈞,只是一個擁有皇帝名號的凡人而已。
從今往后,將不會有人知道,朱翊鈞曾經(jīng)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了死亡和絕望,也不會有人知道一場注定極其血腥的萬歷宮廷政變就被這樣消弭于無形。
揣著一顆四分五裂的雄心,朱翊鈞點燃了那封染血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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