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南上下對葉韜極為忌憚,但表面上的禮節(jié)卻是一點都少不了。兩位王子攜諸多重臣郊迎二十里,而一路上,葉韜和兩位王子只是略微聊了聊東平攻伐北遼的一些趣事而已。對于現(xiàn)在北遼的治理,葉韜還是挺樂觀的,一切進展極為順利。但語氣中展示出來的強大的信心卻足以讓春南兩位王子心有戚戚。東平消化北遼越快,他們準備新的戰(zhàn)爭的進程就越快,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而葉韜一路上不友好的姿態(tài),也像是在進行著某種表態(tài)。
“葉經(jīng)略,沿途那些事情,真不該煩擾到你。其實你傳書給我,我自然會讓人處理。讓葉經(jīng)略為了這些許小事煩心,真是我等之過?!倍踝诱f。
“外交無小事?!比~韜的反應卻是淡淡的。“更何況,春南朝局也是我所關(guān)心的。沿途所見,讓人極為憂心啊。老國主一死,新君未立,看起來春南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很有些問題啊。這商旅過往,你傷他們一分,他們以后可就不來了。貴我兩國都少了很多稅收。平白肥了不該拿到錢的家伙……呵呵,不說了。這事情,我既然對商家們有所承諾,自然是要解決的。兩位王子都在,你們也不妨一起想想,這事情怎么解決為好。”
兩位王子面色沉郁?,F(xiàn)在的朝局,讓兩位王子怎么可能放棄對各地的控制,無法掌握中央政權(quán),地方掌控就成為了他們最重要的籌碼?,F(xiàn)在,兩位王子的勢力加起來,幾乎覆蓋了整個春南九成的國土,可以說,現(xiàn)在是有史以來春南地方被掌握得最牢固的時刻了。但是,這種掌握是縱容式的,既然要下面的將領(lǐng)在萬不得已的時刻跟著自己,不管不顧,不惜任何代價,那他們現(xiàn)在就必然得給他們充分的甜頭。葉韜要杜絕商旅加派這回事,還真是非常不容易呢。那些將領(lǐng),除了少數(shù)嫡系和關(guān)系尤其親密的,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都非常難打招呼。但兩位王子又不得不去嘗試,葉韜在這方面進行追查,好歹要比帶著大軍攻略來解決問題來的好得多吧?
到了余杭城內(nèi),葉韜居住在一個東平巨商提供的宅邸內(nèi)。實際上,這個巨商是情報局的官員,掩護當?shù)氐陌嫡?,以及為他們提供充足的?jīng)費。只是這個官員藏得極深。輕易不會被卷入那些情報哨探工作里去,而是維持著相當超然的商人身份。
“葉經(jīng)略,晚上的宴會參加么?”來問葉韜的正是喬裝之后的聶銳。
“都有誰去?”葉韜不在意地問道。
“兩位王子,宋家是宋湘郡和她丈夫參加,三個尚書,兩個大學士,以及……閑雜人等若干?!甭欎J哼了一聲說,對這樣的名單,他顯然是很不滿意的。
“常菱不準備露面?”葉韜顯然也極為不滿。這常菱現(xiàn)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哪怕最低限度,來和葉韜見個面,也算是某種善意的表示?!敖饾?,你拿我的帖子,約見常菱。明天下午,就在……算了,你隨便找個地方好了?!?br>
葉韜是絕對不會對常菱用求見這種詞匯的,在東平,他的地位要比常菱來的高得多。他現(xiàn)在在東平的待遇可不僅僅是那些表面上的免禮帶劍入朝之類。讓他帶他還懶得帶呢,一柄劍,哪怕只是禮儀用途,輕巧好看的那種,也還是很重的。到了余杭,這種身份仍然在。葉韜是在約見一個東平的王妃,而非一個春南的公主。
金澤自然掌握得好這種尺度,雖然常菱氣得半死,但對這種要求,她還真的不能拒絕。但她轉(zhuǎn)頭就去找二哥,希望幫著撐下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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