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街道總是亮著光，不管幾點。

        霓虹燈從高樓縫隙往下泄，像是整座城市都不肯好好睡著。

        電車慢慢晃過軌道，發(fā)出金屬擦響的聲音，路邊還有人排著隊買宵夜，蒸氣和燈光混在一起。

        不像東京那樣井然有序，也不像臺北那樣充滿生活感，卻自有一種熱鬧中帶著疏離的節(jié)奏，就像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既靠近，又不全屬於彼此。

        我們?yōu)榱藫毂阋?，選了紅眼班機。才剛踏出機場，韋翔念就說：「我想cH0U菸?！?br>
        前往飯店的街道已經(jīng)清冷得只剩幾盞飄忽的車燈。我們繞過兩個街角，最後走上天橋。他倚在欄桿邊，點菸的手微微發(fā)抖。

        我知道他戒菸許久，這樣偶爾的妥協(xié)，多半是為了壓下情緒，而不是成癮。

        「你知道嗎？在臺灣，我沒有可以這樣大半夜出來亂晃的朋友?！顾鋈婚_口。

        「我也沒有?。≡谟鲆娔阒?，我可是每天十一點準時就寢的乖寶寶?！刮彝值老路介W爍不定的燈墻，嘴角g起一抹笑。

        「我們真的是來自兩個世界的人?！顾f。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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