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真子只怕越說越臭,只好自找臺階,說道:“洞玄師弟喪命石林,當時敝派沒有別人在場,其中真相是否如段先生所說,姑且存疑。不過縱然丹丘生沒有殺他以前的師叔,也不過減少一條罪而已。不能據(jù)此就說洞冥子對他的指控全部不盡不實。他要是不能分辯的話,我還是必須處他以應得的懲罰?！?br>
        段仇世冷冷說道:“舉一個例可概括其余。丹丘生不過不愿自己分辨而已,焉知他的其他罪名,不也是像你們指控他殺洞玄子一樣?”

        洞玄子的大弟子大谷道人怒喝道:“段仇世,你是殺害我?guī)煾傅膬词?我們還沒和你算帳,你又要替丹丘生辯護?”段仇世冷冷說道:“我早說過,我絕不推卸殺了貴派洞玄子的責任,我站在這兒,等著你們找我算帳!但你們冤枉了丹丘生,我也必須替他辯護!”

        洞真子忙道:“大谷,你先別節(jié)外生枝。這兩樁事情,不必混為一談?！备f道:“段先生,你說的什么舉一例可概括其余,這話恐怕也是說不通的。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必須就事論事,分開來談。”

        武當派長老雷震子站出來做和事佬,說道:“丹丘生的案子,真相如何,我不知道,不敢說。但貴派的洞玄子喪命石林一事,如今真相已明,我想說幾句公道的話?！?br>
        洞真子道:“雷老前輩請說?！?br>
        雷震子道:“依我之見,這件事情只能說是一個很大的不幸,卻也不能單獨責段仇世一人。就事論事,按武林規(guī)矩,最多只能說是私人仇怨?！?br>
        私人仇怨亦即是和門派之爭無涉,這個判斷成立的話,崆峒派的任何人固然還可以找段仇世報仇,但性質只是屬于私人的報仇,并非如丹丘生一樣,是被崆峒派當作公敵的了。兩方對立的范圍已經(jīng)大大縮小。洞真子一想,這個判斷雖然骨子里還是幫段仇世說話的,但對于他處理丹丘生一案卻也未嘗無利,是以權衡輕重,便即表示接受。正是:

        師弟惡行遭惡報,豈能袒護再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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