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空腹了整整一天,吃不了太油膩的泡面──雖然泡面這東西跟健康沒半毛線關系──白發(fā)男人見我臉色蒼白,就給我泡了一碗最經典的肉燥面。
隨著杯蓋的打開,肉燥跟油蔥的香氣在套房中逸散開來,勾得人食指大動,淡淡的油花浮現(xiàn)在熱湯上,金黃的面條成了海洋,肉片與油蔥、蔥花就在這金色海洋間徜徉。
我掰開筷子,翻攪了下面條,香氣撲鼻,熱氣迎面而來,我吸吸鼻子,感動得幾欲落淚,饑餓感像只鬼爪一樣抓住我,我被饑餓弄得喪失了理智,也顧不得男人在場,大口大口地吃起泡面。
吸溜的聲音格外清晰,我餓壞了,吃得很急。幾口之後,饑腸轆轆的胃袋終於不再空虛,那股可怕的饑餓感也消散下去,我恢復理智,放緩進食的速度,這才注意到男人的存在。
男人托腮坐在我的對座,姿態(tài)慵懶,宛若一只休憩的豹。男人那雙淺色的琉璃眸中沒什麼情緒:“慢點吃,不夠我再幫你泡一碗?!?br>
我喝了口熱湯,身體都暖了起來:“謝謝叔叔?!?br>
“不要叫我叔叔?!蹦腥藫Q了個姿勢,以肘撐桌,雙手交握置於胸前:“你再喊我叔叔,我就把你丟出窗外。”
我眨了眨眼睛,我記得男人說過他是二十幾歲,跟我年紀差了快一輪,我喊他哥哥也不合適。我仔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喊:“……乾爹?”
男人許是沒想到會被人半路認爹,冷淡的神情扭曲一瞬。男人凝視著我:“我是第一次遇見你這種孩子?!?br>
我吸嘬著面,配了熱湯,咸度適中,口感甚是妙哉。我再喝了口湯潤喉,對著男人遺憾地說:“我明白,不是每個孩子都能跟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幸福?!?br>
“但她最後凍死了,孤獨地死在黑暗中?!蹦腥藛?,“你覺得這樣叫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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