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江的眼神隨后看向正在趴在床前逗著陳雪的拓跋宏,對他充滿了愧疚。納蘭菲垂眸,手指纏繞著絲帕,定神道:“妾身會找個時間和殿下好好談?wù)?,不過妾身瞧著殿下心性善良,無須圣上操心。”前朝還有政務(wù)等著拓跋江去處理,臨走前,他再三拜托納蘭菲開解拓跋宏。
拓跋宏笑著朝他揮揮手,目送他離開。納蘭菲倚在門框,有時候她曾經(jīng)幻想過,要是當(dāng)初她執(zhí)意不肯出嫁,會不會就不是如今這般模樣。雖說拓跋江留她們母女在宮里,但她內(nèi)心深處告誡自己,她是有婦之夫,不能對拓跋江再抱有幻想。拓跋江是英明的一國之君,不能因為她而沾染上污名。
她留在宮里就是為了陳雪養(yǎng)病,再無其他。從拓跋江的眼中,對她再沒有從前那般熱情的眼神,有的只是愧疚和關(guān)心而已。從今以后,她也應(yīng)該釋懷了,當(dāng)年接到先帝的賜婚圣旨,爹娘在兄長、嫂嫂的逼迫下,不得已將她送到邊境成親。連爹娘過世她都沒有回來,實在不孝的很。
如今既然回來了,她就一定要珍惜這個回來的機會,將陳雪的身子養(yǎng)好。納蘭菲想通了,胸中舒坦多了,積壓在心頭的大石頭瞬間就沒了,整個人變得輕松無比,展露出溫暖的笑容。拓跋宏朝她招手,示意她過來。納蘭菲母女住在宮里的事瞞不住,紙包不住火,很快就如同長了翅膀的風(fēng)箏,傳遍整個京都。
百姓茶余飯后議論的都是此事,陳源城和周清幽一行人進城后,自然也聽到這番流言蜚語。林青微彎身子,雙手下垂,微微有些彎曲,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端正在桌前,臉上神情晦暗不明的陳源城,要換做他是陳源城。
得知他的妻女被皇帝留在宮里,也會生氣,而且外面百姓傳的越來越不堪。林青此刻一句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來,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陳源城氣憤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拳頭緊握,手上的青筋突起,他沒想到,納蘭菲居然有膽子帶著陳雪一起回京都找拓跋江。
甚至還不顧一切的留在了宮里,這說明了什么,他在成親前,就曾經(jīng)聽聞過她和拓跋江的關(guān)系,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戀人,被先帝拆散了而已。他對此事一直心中有芥蒂,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毫無顧忌的接受納蘭菲。五年多來,納蘭菲就算為他生了陳雪,他還是不愿意讓她回京都來。
尤其納蘭菲的爹娘過世,他沒有松口讓她回京都吊唁他們二老,這件事納蘭菲一直記在心上,就算不說,他心里也有數(shù)。這次不過就是去鄰省一趟,再回來納蘭菲就帶著陳雪離家出走了。
“林青,你現(xiàn)在去進宮遞給牌子?!标愒闯峭蝗怀雎?,將屋里的平靜打破了,林青愣怔一瞬,隨后恭敬的彎腰:“是,小的這就去辦。”拓跋江同意他回京都,既然回來了,他又將納蘭菲母女留下,他怎么都要進宮一趟?納蘭菲正在低頭給拓跋江做衣裳,想著都覺得好笑,不由的彎起唇。
陳雪身上的衣裳拓跋宏瞧著很喜歡,就問納蘭菲從哪買來的,他也要去買一件。當(dāng)?shù)弥律咽浅鲎约{蘭菲之手,拓跋宏低頭沉默不語,納蘭菲不在怎么就脫口問道:“殿下,娘娘沒給你做過衣裳嗎?”說完她就后悔了,掐著手心,差點兒沒把舌頭給咬斷。話既然說出,就如同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就在納蘭菲以為拓跋宏不會回答的時候,拓跋宏平靜的抬頭:“陳夫人,說出去你也許不相信,母后從未給我親手做過衣裳?!币虼嗽诘弥愌┥砩暇聼o比的衣裳是納蘭菲做的,他才會低頭沉默不語,聯(lián)想到周清幽,同樣都是母親,為什么就不一樣呢?
陳雪和拓跋宏相處了好幾日,對他很親密了,幫他說起話來,“母親,要不然你替殿下做一聲衣裳,可好?雪兒不要母親做衣裳了,母親?!标愌╇y得替人說話,納蘭菲當(dāng)然欣然答應(yīng)了,拓跋宏對陳雪的喜歡,她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歡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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