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按照喜翠預留在繡樓的戶籍信息,摸黑找到了這里,并央求了喜翠好半晌才肯帶她前來游說蘇水瀲。
“既然如此,江姑娘也喚我水瀲就好。進來聊吧?!碧K水瀲自然看到了江映云的動作,方才覺得自己有些怠慢了來客。帶著歉意地笑笑,請她與喜翠一起進了堂屋。
邀兩人坐上已經燒得溫熱的大炕后,蘇水瀲去了趟廚房。熄了灶堂里的火,將已經熬熟了的小米稀飯燜在鍋里,隨后泡了一壺桂花香莓茶,來到堂屋。
“水瀲,我是說真的,希望你能接下《貴妃醉酒》,只要能趕在除夕前交給我就行。”江映云品了一口茶,暗道一聲好香,隨即也不再與蘇水瀲客套,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除夕前?可這不是要做成屏風作為年禮之用嗎?怎么來得及?”蘇水瀲納悶不已。繡品做成屏風,其間工序復雜,沒有十天半個月,哪來得及?
“這些,你無需擔心,只要能保證在除夕前交給我,我就有辦法?!苯吃蒲劾镩W過一絲感激,口里依然是安撫蘇水瀲的話。
她與大姐江映悅經營繡樓十來年,怎會不知繡品做成屏風,其間需要哪些步驟、至少需要多少時日??墒牵热惶K水瀲是因為擔心時日不夠而不敢應接,那她就只能出此對策來寬慰她。
是的,江映云在賭,賭蘇水瀲若是接了繡活就一定會在送灶日之前完成了交給她。這樣,她就有時間完成后面的工序。四日時間,倘若不眠不休地啟用制作坊,她不信完不成。
“悅云繡樓”要想繼續(xù)安枕無憂地屹立在繁洛城不倒,她只想到兩個法子:一是直接以“悅云繡樓”的一定勢力,來逼迫蘇水瀲應允。然而,這個法子在她適才一見蘇水瀲的第一眼,就自發(fā)地消散了。如今只剩下第二個,也是唯一一個不得不試的法子:盡量以寬裕的時限來說服蘇水瀲接下《貴妃醉酒》。
“江姑娘……”蘇水瀲輕蹙眉頭。原諒她從前見識過不少大哥在經商處事上的狠戾作風,不得不懷疑江映云提出的條件。
“叫我映云就好,水瀲。”江映云笑著肯切地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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