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富與田嬸聽完都為之一震。特別是田嬸,一把抱住田大寶的身子,“好兒子乖兒子,是娘錯怪你了?!碧飲鹩行╈t腆地自我檢討,隨即扯扯田大富的衣袖,示意他進去說說,別讓兒子繼續(xù)跪下去了。心下對于大寶想拜師學(xué)藝一事倒也不反對。當(dāng)然,不是為了大寶說的要孝順爹娘一辭,而是希望他借著學(xué)武,一來可以杜絕他整日亂竄,像個野猴子似的不著家,二來也暗暗希冀,若真像林司曜這般武功大成,說不定就能化了他后腦勺上壓迫神經(jīng)的淤血塊呢。
田大富自是見過林司曜的輕功的,一個縱躍,就可以飛出幾丈幾十丈遠(yuǎn)。聽說一柱香的時間就能往返一趟城里。這樣的頂尖高手,雖然不明白他怎么會甘于屈居在繁花鎮(zhèn)這個雖然依山傍水、美麗寧靜卻偏遠(yuǎn)無名的小鎮(zhèn)里。許是高手總喜歡特立獨行吧。
“干啥?還不進去,真要咱兒子跪上一天啊?!碧飲鹨娞锎蟾话欀艰圃陂T口,卻遲遲不見他進去,急得推了推他。
“咳咳……”田大富無奈地進了院子,清了清嗓子,“那個……大兄弟……”
林司曜不等他繼續(xù)說下去,手頭的皮毛都已全數(shù)剝離了物身,徑自起身,將那堆血淋淋的皮毛收入了大木盆,打算待會拿去河里漂洗去臊,隨后來到水缸旁舀了幾瓢清水洗凈了雙手。
這一系列動作下來,杵著的田大富也好,門口的田嬸、跪著的田大寶也罷,都是眼珠子隨著林司曜的舉動而滴溜溜地轉(zhuǎn),直至林司曜擦干雙手,抹去袖口上些許因剝皮毛而濺上的血漬。
“那個……大兄弟……大寶他……”田大富搓搓雙手,不知該如何開口。門口幾人的對話,那林司曜又不是沒有聽到,要真想收大寶為徒,怎么不吭一聲呢?既然對方?jīng)]有收徒的打算,自己這么強行進來勸說又有什么作用呢。
這樣想著,田大富也沒再繼續(xù)往下說,只是一個勁地搓著雙手,有些無措地看看林司曜,又回頭看看田大寶。心里直嘆氣。
林司曜徑自走到院門口,朝昂著脖子,跪得筆挺的田大寶,淡淡地說了一句:“一旦開始,可容不得你說放棄就放棄?!?br>
田大寶眨眨眼,好不容易搞明白林司曜說的話,欣喜地直點頭:“不放棄,不放棄,死也不放棄。師父!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田大寶激動地憶著年初時去城里看大戲?qū)W來的拜師一幕,邊說邊要朝林司曜磕頭。
林司曜衣袖一佛,制止了大寶磕拜的動作,并運氣揮起了他,“今后不要動不動就下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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