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許不會看女人，但她很會看男人。他們將卑劣本性藏在皮相之下的手段是那么拙劣，只需對他笑一笑就能透過那雙丑陋的眼睛看出他是不是好人。

        萬熵比飯館里的那些人要年輕，要帥氣，眼睛也很漂亮，一眼能看到底。

        李青霜后面想起了萬熵口中說的他倆的初見。

        宜淮的深秋寒冷干燥，風吹在臉上生疼。

        萬熵被堵在路燈下圍毆，李青霜怕惹禍上身躲到了一邊，邊琢磨最后一節(jié)課留下的數(shù)學題，邊興致缺缺地在一旁看他挨打。

        等人走了后，李青霜從他身邊經(jīng)過覺得這人實在是好笑。明明被人打得坐在地上起不了身，眼神卻拽得很，像是在說有本事把老子打死。

        那會李青霜就覺得他眼睛很獨特，像狼，不過是只未成年的狼崽。

        冬天過后滿是皺紋的橡樹斷枝會開始吐出它們?nèi)崮鄣男氯~，伸展開褐色的細瘦枝條展露生機。

        李青霜偶爾會想為什么在人的身上很少會發(fā)生新的蛻變，她覺得成長是把心底不曾顯露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成長的改變不是真的改變。

        不然林晨也不會這么自卑，明明一個人把李青霜撫養(yǎng)長大卻還是覺得自己不配當她的母親。

        萬熵是她見過第一個蛻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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