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拼命忍住的眼淚還是掉出來了,你為他之前的徒勞嘆氣,上一秒雖然污糟但是像塊干燥的石頭,現(xiàn)在卻突然活過來,像菜板上憑空出現(xiàn)的一條魚,抽搐著即將把體內(nèi)所有的水分都漏掉。真的不如做塊石頭。
你抬起腳,不去看他一塌糊涂的下半身,轉(zhuǎn)身走到幾步之外拾起你散落一地的書本和文具盒。你拿起一只鋼筆,拔開筆帽,在手背上隨便寫幾筆,確認(rèn)沒有摔壞之后把鋼筆小心翼翼地揣進(jìn)口袋里,低著頭往教室走。這會沒人攔你,你想,等鞋干了再回家吧。
你在教室待到將近七點,把全部作業(yè)做完之后才磨磨蹭蹭收拾東西出門。你不想回家,便又繞了路去了茅廁。天將黑,還沒到開路燈的時間,人看起來都走光了,你找了塊石頭,用紙巾擦干凈,靜靜地在上面坐下。不知道過了多久,你聽到角落里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你走過去,借著沉默的天光看唐奕杰——你走之后他們還玩了很久。你從包里翻出熱水壺,把紙巾打濕后給他擦掉用墨水寫在腿根上的污言穢語,你想,小孩子的把戲就是這樣,清理起來總是容易的。你從教室走之前抽光了班里的半包紙,現(xiàn)在全用在唐奕杰身上了。兩個人沒人講話,你難得見唐奕杰如此私人的一面,不是那種帶著刻意討好的微笑、唯唯諾諾搭話的臉。
你給他擦干凈下半身的污糟,在他要起身提褲子的時候拉住他的手,唐奕杰于是就背著光等你說話。你當(dāng)然什么都沒說,緩慢而又強勢地?fù)ё∷难?,擠進(jìn)他的腿間,將對方牢牢地摁在身下。天開始黑了你看不清他的臉,唐奕杰哆嗦著抓著你的手,也許他在乞求,但是你看不清。你掏出硬了很久的陰莖握住往唐奕杰腿間送,他嚇得無語倫次,嘴里嗚嗚地哭,酸軟的手臂頂著你的前胸,被你嫌礙事一把抓住摁到頭頂。
你知道自己給他留下的會是難以清理的痕跡,但你不在乎。充血的陰莖廢了一番勁終于頂進(jìn)狹窄的陰道,里面濕熱又纏人,肉壁緊緊吸在你的陰莖上,軟肉伴著唐奕杰的疼痛,痙攣著抽搐著一層一層包裹住你。普通的姿勢,簡單而又機械的抽插,每一對情侶身上都會發(fā)生的事發(fā)生在你和唐奕杰之間,仿佛憑借此刻你們兩個竟憑空親密了起來。
磚墻外面的路燈就在這時突然亮起,唐奕杰透明的眼淚冒著蒸汽從眼眶里掉出來,你看不見卻能感受到這股熱量他呼出來的、從頭到腳散發(fā)的熱氣。你在這一刻覺得他是最漂亮的,他在你視網(wǎng)膜的深處、你從未曾設(shè)想的地方獨自承載著自己的美,在一個平凡冬季的黃昏將你妥帖地吞進(jìn)體內(nèi)封存。
燈光給他鋪上一層金身,以后你看世界、看一切東西都要透過一層唐奕杰做成的昏黃的濾片。
你射在他里面,幾乎是狼狽不堪地起身倉皇逃離。你一路跑,喘息著飛奔到家門口。為了省電,你在黑暗里吃飯刷鞋,然后很快睡去。第二天早晨開門上學(xué),你望著門口啞然。血漬被印在地毯上,又被摩擦鞋底的動作抹開。你跑到學(xué)校才發(fā)現(xiàn)書包不見了,你懷疑昨晚被丟在茅廁,竟然沒有勇氣去找。你穿著沒干透的膠鞋走進(jìn)教室,卻發(fā)現(xiàn)書包被很整齊地擺在桌上。
從那時開始直到你畢業(yè),學(xué)校再也沒有人敢為難你,當(dāng)然,你也再沒見到過唐奕杰。
唐奕杰。你嘆口氣,以為他會好好長大,著急摘掉自己的罪責(zé),來不及想是不是過于單純美好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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