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照下意識一抖,隨后掀開錦被,黑暗中看不見臉,卻聞到熟悉的氣息。忽地一道閃電劃過,剎那的白光清晰地映出蕭洵攜著水霧的面容,她驚喜地坐起身,撲進他懷中,“你怎么來了!”
“朕身上涼,你離遠些!”他扶她坐好,讓她與自己拉開距離,把她掀開的錦被重新裹在她身上,“小心凍著。”
“我不冷,”她掙扎著抽出雙手,摸了摸他冰涼的面頰,心疼道,“你淋雨了!”
蕭洵來得很急,即便脫去大氅,內(nèi)里的衣衫仍舊帶著屋外雨水的寒氣。她摸到他冰涼的手指,扯開錦被把他也裹進去,不管不顧地貼著他,“被子里熱得很,一會兒就緩和了!”
他有些無奈,只得將兩人一起裹好。
“明日一早就能見到,怎么這會子過來了?”她拉著蕭洵并排躺在床榻上,側(cè)著頭問他,“這個鬼天氣里騎馬趕過來很累吧,除夕宮宴應(yīng)該還沒結(jié)束,你離宮的事太后知道么?”
外頭天氣那么惡劣,溫泉行宮又是在山里,她沒料到他會風(fēng)雨兼程地趕過來。
“今夜雷雨交加,宮里戌時就散宴了。只要朕不想,沒有人知道朕的行蹤。”他話音剛落,一聲比剛才更響的悶雷炸開,他迅速捂住她的耳朵,直到雷神漸消,才松開雙手。
李云照眨了眨眼睛,忽地想起自己過去嬌慣的很,即便不怎么怕雷聲,但每逢電閃雷鳴之時都鬧著要人陪,邵澤曾經(jīng)守了她很多個夜晚。后來她在閔州呆了三年,海邊的山雷可比揚州兇猛得多,一陣雷劈下來仿佛就在耳朵旁炸開一樣。她聽貫了山雷,如今再聽起長安的雷聲,見過大巫再見小巫之時,內(nèi)心毫無波瀾。
但蕭洵披風(fēng)戴雨趕來陪她,她才不會傻到把自己不怕雷聲的真相說出去!
蕭洵把她摟在懷里,在她耳旁安撫:“朕在這里陪著你,等你睡著了朕再回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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