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不,是人總免不了分個遠(yuǎn)近親疏,為人父母者,也很難一碗水端平?!敝x知方靠近一步,將聲音壓得極低,“江南遙遠(yuǎn),陛下沒有親眼看見那里的烏煙瘴氣,聽見百姓的怨聲載道,自然不會有甚么直觀感受。便是您將這本賬冊獻(xiàn)上去,最多責(zé)問寧王兩句,絕不會深究?!?br>
“殿下若想徹底鏟除這顆毒瘤,須得讓陛下有切膚之痛?!彼浇俏⑽⒙N起,端的是天真爛漫之態(tài),說出的話卻鞭辟入里,老辣至極,“眼看春暖花開,殿下可諫言請圣駕南巡,賞一賞江南的好風(fēng)光?!?br>
季溫珹聽懂了他的暗示,眼睛亮了亮,又道:“可三弟消息靈通,必定會早早做準(zhǔn)備,驅(qū)逐閑雜人等,做平往來賬務(wù),父皇身邊伺候的人又多是他的親信,只怕很難抓住他什么把柄……”
“沒有把柄,就做個假的出來。”謝知方眼神冰冷,“我記得陛下南巡時所住的行g(shù)0ng,每年都要花費上百萬兩銀子修繕,這樣jing心維護(hù)的g0ng殿,想來不會有破損坍塌、傷及龍t的可能罷?”
反之,若是行g(shù)0ng塌陷,使陛下受了驚嚇,乃至受些皮外傷,必會引得龍顏震怒,徹查江南官員貪墨之案。
屆時,太子再獻(xiàn)出賬冊,暗地里推波助瀾,方能使利益最大化,重創(chuàng)寧王一派。
季溫珹悚然一驚,道:“明堂,這話不要再提!身為人子,怎么能讓父親親涉險境?此乃大不忠大不孝之罪!”
“在殿下眼中,到底是君重要,還是民重要?”謝知方寸步不讓,雙目爍爍。
季溫珹被他問住,猶豫片刻道:“先賢有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孤省得這個道理。只是,你這法子太過y毒,不是君子所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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