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定了定神,忍著腿上的劇痛站起,破罐破摔,將郁結(jié)于心的不平之氣盡數(shù)傾吐出來:“我家境貧寒,十年寒窗苦讀,付出了常人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才熬到了和你們站在一處說話的資格。可你們平心而論,可曾有一瞬平等看待過我?哪一個不是暗含憐憫,像同情一只流浪狗一般,拿幾兩碎銀子、兩件衣服打發(fā)我?”
宋永沂皺了皺眉,道:“魏衡,你太過偏激了?!?br>
“偏激?”魏衡苦笑著指了指謝知方,“宋三公子,你怎么不問問你的弟弟都做了什么好事?我被孫潑皮b得走投無路時,他假惺惺地慰問了我兩句,接著,不但袖手旁觀,還悄悄跟蹤我,看盡我的笑話,真以為我不知道嗎?直到最后一刻,才高高在上地施舍給我三百兩銀子,還把算盤打得響亮,把我當做管事之流,對我呼來喝去,毫無半點尊重。”
若是他一直貧寒困窘也就罷了,人在冰天雪地里凍得僵y,反而不覺得有多么痛苦。
可謝知方養(yǎng)大了他的胃口,讓他習慣錦衣玉食、前呼后擁的富足生活,又給了他迎娶謝知真的希望,如今卻出爾反爾,還想在他頭上狠狠踩上一腳,實在是欺人太甚。
謝知方連聲叫“好”,用力拍了幾個巴掌,笑道:“俗語有云‘升米恩斗米仇’,誠不欺我!你這一番話,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得了,爺一晚上沒睡,這會兒困得要si,懶得跟你多費口舌。你就給我一句痛快話,到底娶不娶這丫頭?”
“我承認,我的做法確實有不妥之處,可我傾慕真娘是真,紅鸞替我們往來送信是真,真娘也是心甘情愿將身子與了我的。便是你百般折磨我,斷我手腳,割我舌頭,我也是這般說?!蔽汉忸D了頓,克制著恐懼直視謝知方冷漠的眼睛:“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我再怎么不濟,終究是個舉人,若是不明不白地在宋府失蹤,或是落個殘疾的下場,宋家也無法只手遮天。再者,你們做出這樣的事,想必是瞞著真娘的吧?打殺了我,你們將如何對她交待?她若相思成疾,以淚洗面,你們當真舍得?”
他依舊寸步不讓,先是用自己舉人的身份震懾他們,接著提及謝知真的感受,意圖脅迫謝知方就范。
謝知真是謝知方身上逆鱗,他聞言眨了眨眼睛,舉重若輕地亮出殺手锏:“魏衡,我很好奇一件事——你為何如此篤定,和你私會的人是我姐姐本人?”
“什么?”魏衡深皺眉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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