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快一點?!碧m金進門后,伊諾斯朝門外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人看到后迅速關(guān)上門,“來找我有什么事?”
蘭金漲紅了臉,低著頭回避伊諾斯的目光:“你好多天都拒絕見我,拒絕回我的消息,也不接我的電話,我……我實在是太想你了?!?br>
“你還是想想你的布妮吧?!币林Z斯冷笑了一聲,轉(zhuǎn)向一邊仰起頭望著天花板,試圖讓自己的淚水能夠倒流回去?!盎蛟S過不了多久,我就能收到你們婚禮的請柬,她穿著婚紗大著肚子,所有的人見了都會祝福你們馬上就要有寶寶了??窗?,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別這樣說話,好嗎?”蘭金拼命搖著頭,“我告訴過你很多遍,我那時精蟲上腦意識不清醒,這一切從頭到尾都只是個意外,一個錯誤,它本不該發(fā)生,也不可能再發(fā)生了?!?br>
“意識不清醒?”伊諾斯又是一陣冷笑,“你說你把她推進臥室時意識不清醒,拉下褲鏈時意識不清醒,忘記做措施時意識也不清醒。那從一開始你背著我去參加單身派對的時候,你明知道派對上的人懷抱的都是什么心思,那也是你意識不清醒發(fā)生的意外嗎?”
一段話把蘭金說愣了,他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再去為自己辯解什么,一切借口在這樣的行為前都顯得不堪一擊,噎得他連哭都忘了該怎么哭??諝饫镆黄兰?,只聽得見伊諾斯靠著窗臺絕望的抽泣聲。
“對不起,伊諾斯,對不起,我是個王八蛋,是個罪人?!边^了良久,蘭金才幽幽地說出了這一句,他緩步走到伊諾斯身邊,輕輕地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你懂我的,我平時就大大咧咧,對一切都滿不在乎,我年紀還比你小,在好些事情上都很幼稚,不懂怎么處理自己的欲望,包括感情這點事……”
“你才比我小三個月?!碧m金辯解時用這種蒼白的說辭讓伊諾斯感到荒謬可笑。
“好吧,那不重要……”蘭金的嘴唇輕輕劃過伊諾斯的耳垂,濕潤而柔軟,讓伊諾斯想起過去的無數(shù)個夜晚親熱時的溫存,那種最讓他貪戀的感覺,“不過我在這方面的確不如你敏感,很多時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對自己是雙性戀這件事后知后覺,我比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時還要激動……我迫不及待地想探索一切,我想要這個,也想要那個……所以……我的魯莽,我的貪心,不小心就傷害了別人……可我真的知道我錯了,我對上帝發(fā)誓不會再和任何女性有糾纏,伊諾斯,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如果再有下次,你拿把刀殺了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抱怨。”
在窗臺前,蘭金側(cè)身抱著伊諾斯,兩個人都許久不發(fā)話,只是各自紅著眼眶,寒風(fēng)透過紗窗,把伊諾斯?jié)L落的眼淚吹干了,蘭金心痛地用嘴唇把他臉上的淚痕一寸寸吮吻而去。
“蘭金,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我生氣僅僅只是因為你讓一個女生懷孕了?”伊諾斯心中那座冰封的海面似乎在漸漸開化,他的語氣逐漸恢復(fù)成蘭金剛認識的那個溫柔善良卻總是帶有一分冷漠的伊諾斯,“我明白了,你的確是個幼稚的人,你幼稚到了極點,卻絲毫不單純。知道嗎?哪怕布妮是在我之前你的某個前女友,她過來要求你給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個交代我都不會這么難過,我甚至可以理解你的難處,陪你一塊渡過難關(guān)。真正讓我心寒的是你根本沒有責(zé)任感和原則,學(xué)業(yè)和感情都是如此,你把人生單純地當(dāng)成游戲玩,你以為別人都是這游戲里的npc,根本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也沒想過為自己對他們造成的傷害負責(z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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