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發(fā)抖,李宏慢慢伸開五指,定魂珠依舊黑光流轉(zhuǎn)。小心翼翼把它放進袖袋里,他頹然坐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
正心亂如麻,忽聽有個聲音在身前問道:「宏兒,你一個人呆呆地想什麼呢?」
李宏猛然抬頭:「娘——」
李張氏荊釵布裙,頭上包著印花布包頭,正站在五尺開外慈祥地看著李宏。眼角魚尾紋看起來那麼親切,眼神透出理解,形貌一如往昔。
李宏呆呆地看著娘親熟悉親切的臉,夢里不知想了多少遍,私下不知悄悄落了多少淚。明知是厲鬼假扮,他還是想多看點時間。
「李張氏」見李宏坐著不動,想走上前似乎又不敢,她惶恐地顫聲道:「宏兒,莫非你以為我是別人假扮?不是啊,真的是娘。娘來看你啦。不過娘現(xiàn)在確實不是人,是鬼啊……娘Si了還是放心不下你……」
她老淚縱橫,伸出滿是老人斑的手抹著虛腫的眼眶,越抹淚越多,哭道:「宏兒,娘好苦啊……自從Si後你連片紙都沒燒給娘,也沒讓娘跟你爹合葬,就這樣孤零零凄凄惶惶成了孤魂野鬼。娘h泉下面實在沒法安身。聽說你來到這里,娘親一縷游魂放心不下,特地跑來看你,也只有在這里娘才能安心見我兒一面。孩子,娘苦啊……」
李宏淚流滿面。娘親Si後,確實連片紙錢都沒法燒給娘,當時哪里找得到半片紙?所有一切都被金狗燒光。他悲慟地握緊拳頭,喃喃道:「娘,孩兒不孝……」
「李張氏」哭道:「宏兒,鄉(xiāng)親們都在下面,他們Si得冤啊……宏兒,你一定要給我們報仇,要殺了那些金狗替娘和所有Si去的鄉(xiāng)親報仇!娘被好幾把金狗的刀T0Ng進肚子,到現(xiàn)在還在痛,宏兒你抬頭看看娘……」
她形貌一變,不再是親切素凈的模樣。渾身鮮血淋漓,破衣爛衫,肚子上還cHa著幾把鋼刀。她指著肚子哭道:「宏兒,幫娘把刀拔出來吧,娘疼啊……」
李宏肝腸寸斷,心如刀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指甲已是掐進r0U里,鮮血絲絲從指縫間溢出。
「把那顆珠子扔了,過來幫娘拔出刀吧。好孩子,娘實在受不得了……」「李張氏」邊哭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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