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低著頭,怕是……時日無多……
又停了一下蔡瑁才補充說道:聞劉景升日日需飲藥,出入皆敷厚粉……仆從私下有言,其氣如蕕……古代華夏人認為,人將死的時候,身體會發(fā)出惡臭,以至于后世什么天人五衰什么的,也多半是出于這種臆想。
當然,在華夏古代的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個觀點也沒有什么錯,傷口化膿自然是臭的。劉表原先有背癰,若是張仲景在,還能以金刀之法驅(qū)惡除逆,現(xiàn)在張仲景跑了,只剩下一個湯劑方子,又怎么可能堅持多久?
曹洪點了點頭。
蔡氏在荊襄根深蒂固,收買幾個劉表的仆從傭人什么的傳遞消息,自然也不是什么特別難的事情,所以蔡瑁所言應該屬實,至于蔡瑁特意誆騙曹氏的可能性么,曹洪相信蔡瑁不至于那么傻,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曹洪表面上關(guān)切,實際上顯然是對于荊州更關(guān)注,這讓蔡瑁多少心中有些憤懣郁結(jié),而且還無處可以發(fā)泄傾吐。因為最讓蔡瑁憤懣的,其實還是自己。這一路而來,蔡瑁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并不是自己想象當中的那么厲害,甚至連在劉磐面前都吃了虧……
曾幾何時,蔡瑁聽聞驃騎將軍斐潛的事跡,總是覺得也不過是如此,自己只不過是沒有做,要是真的自己去做,說不得可以做的更好。反正指點江山么,誰不會???
然而在河道上的一場火,燒掉了蔡瑁的樓船,也燒掉了蔡瑁的驕傲。種種樁樁的情緒交雜,此時此刻,蔡瑁心中復雜得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曹洪沒理會那么多,既然劉表確實是有病在身,命不久矣,那么不趁著這個機會拿下荊州,難道說還等著劉表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動手么?自己窩在山溝之中,不就是等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繞過新野直撲襄陽的這個機會么?
船只……曹洪追問道,安排得如何了?
蔡?;卮鸬溃弘m說并無大船,但是小船也是足用,都已準備妥當,只等將軍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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