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轉(zhuǎn)頭看他,卻逕自走進(jìn)房間,拿了衣服,再出臥房時,他正坐在沙發(fā)上,手上拿著香菸與打火機(jī),可是沒有點著,正一臉木然地,望著窗外發(fā)呆,
你在想什麼?想著自己的該與不該嗎?這樣的時間,這樣的身分,你是不是應(yīng)該避嫌?應(yīng)該趕緊回家?可是你不想走,對不對?因為全世界唯一一個了解你的人,就在這房子里,所以你會舍不得走。在內(nèi)心不斷地拉扯中,你會旁徨、會猶豫,但你也會發(fā)現(xiàn),自己在躊躇中竟無法邁出腳步離開。你知道那是什麼原因嗎?那是因為你還喜歡著我,就像我一樣,六年前有一段我們沒有開始,也沒有結(jié)束的Ai戀,它在沉寂了好漫長的時光後,終究難以繼續(xù)掩藏下去,遲早都會爆發(fā)開來,而無論我們此刻的身分或關(guān)系為何,反正誰也躲不掉,非得面對不可,這與什麼道德或是非都無關(guān),純粹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等我洗完澡後,他還會在那里嗎?我猜應(yīng)該會吧,而如果會,那麼我們接下來會怎麼樣呢?這彷佛像是一種賭注,我是個不要命的賭徒,把自己多年來潛藏於心的一切全都賭了上去,我知道他會有什麼心情,但對於勝負(fù),卻一點把握也沒有,畢竟,這個于旭文終究不是當(dāng)年的他,我實在難以篤定。
熱水淋過頭發(fā),把洗發(fā)JiNg的泡沫沖去,我又洗了臉、洗了澡,并不刻意加快動作,在蓮蓬頭沖灑出的水花里,聽不見外頭的動靜。但我知道無論他怎麼想,都不是我能夠影響與左右的,他有他自己的決定與選擇,那屬於他的權(quán)利,如果在最後一刻,他還是要踩下煞車,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說自己原來真的蠢得可以了。
洗完澡後,換上衣服。不想在他面前穿得太過邋遢,畢竟一個人在家時的舊上衣與短K,這時候顯得有點難看,所以我從衣柜里挑出的是一件和前幾天差不多的雪紡紗洋裝,至少材質(zhì)柔軟好穿,而且也好看一點。
于旭文還在那里,依然一句話也沒說,手上還是沒點著的香菸,只是安靜地看著我,在我走近時,他站起了身。那當(dāng)下的我一點都不像平常的我自己,也不管他在打完球後身上有沒有濃濃的汗臭味,卻將這個男人抱在懷里,他身子輕微地一顫,或許是有些錯愕,也沒有張開手來與我擁抱。
「可以抱我嗎?」於是我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不管你明天要去跟誰結(jié)婚,總之,現(xiàn)在請你抱著我,好嗎?」
有些時候,人不見得需要明白自己那當(dāng)下的所作所為究竟意味著什麼,或者象徵著什麼,對不對?或許在日光明朗下,在我們咸所周知的那個世界里,自有其不可違悖的道理與道德,無時無刻都將人們規(guī)范在一定的準(zhǔn)則內(nèi),不容半點出軌的罪惡,但至少今晚,今晚就好,我想暫時將它掙脫。
撫m0于旭文厚實的的背膀,輕輕咬著他的肌膚,我只知道,曾經(jīng)有些炙熱的心情,在隨著時間慢慢走遠(yuǎn)後,它會跟著逐漸冷淡與沉靜,但那與「從未有過」的情形又不太一樣,已經(jīng)存在的,或者曾經(jīng)存在的一切,我們是無法漠視,更不能假做不曾的,它只是休眠了,只是暫時不動了,如此而已。但當(dāng)有一天,因為某些契機(jī)的啟動,也許這樣一顆暫時停止跳動的心,就會重新又溫?zé)崃似饋?,甚至還會以更強烈的力量,來撼動原本以為平靜無波的世界。
我從不知道他的吻是這樣的滋味,也不知道他的身T是如此的溫暖,他用力地吻過我的耳邊,吻過我的頸子,吻了我的全身,在沙發(fā)上,在我的小床上。當(dāng)汗水交織的當(dāng)下,我竟然有種終於松了口氣的感覺,那些壓抑了好幾年,也沉淀了好幾年的什麼,原來它們自始至終一直都沉積在心里、在身T里,直到于旭文在激情中親吻著我時,我才能感覺到自己真的還活著的事實,而也在那當(dāng)下,我忽然明白,自己販賣的哪里能算是什麼幸福呢?現(xiàn)在這樣才是真正的幸福感吧?雖然好像只是很膚淺而原始的yUwaNg,但我卻發(fā)現(xiàn),在我用力纏緊他的身T時,那樣的力量,才是我在Ai情里真正能付出的力量,何其卑微,卻也何其僥幸,至少我還能這樣Ai他,就算時間很短暫,就算我只能在這窗口僅有一絲微光透入的角落里,品嚐著如夢一般的甜美,而不久後,當(dāng)天sE一亮,他就又會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里,但那也都無所謂了。
-待續(xù)-
我在微光角落里,很Ai很Ai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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