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他繞著年輕巫師的身體轉了一圈又一圈，不時還探出手指，在鄭清身上的某些穴位處按一按，仔細查看其中的某些細節(jié)，同時喃喃著，贊嘆道：“竟然用攫取的本源來培養(yǎng)……非常巧妙的手法，非常巧妙……真了不起?！?br>
        “有段時間沒注意，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有想法了……以前聽Z教授與陳教授提起過這個構思，看樣子，他們真正付諸實踐了?！?br>
        鄭清聽著先生提到的兩位教授，總覺得在哪里聽過似的，忍不住靜心凝神，冥思苦想起來。

        吳先生仍舊一邊檢查著，一邊念叨著：“…我記得他們的構思脫胎于阿彌陀的入夢法門，當然，莊周的蝶夢也給了他們許多靈感。但能夠把一個想法、一個靈感做成事實，實在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br>
        “不好意思，先生?！编嵡褰K于忍不住，打斷先生的話，問道：“您看出什么問題了嗎？到底哪里了不起……”

        “利用靈魂沿單一維度可無限分割的特性，通過有絲分裂、統(tǒng)一培養(yǎng)、然后有機融合的步驟，讓靈魂在短時間內迅速壯大……就像是把幾百根細長的苧麻揉成一條粗大的繩索?！?br>
        “唔，通俗的來說，就是讓你的一部分靈魂前往其他世界游歷學習、增長見識，學成歸來之后，這些經驗與知識會化為靈魂的‘肥料’，與你的記憶融為一體……利用外部刺激來促進靈魂發(fā)育。非常適合那些手頭擁有許多小世界，而且技術手段完備的組織來培養(yǎng)新人?！?br>
        “比如第一大學？”鄭清不確定的說道。

        “比如第一大學?！眳窍壬隙ǖ狞c點頭，隨即又有些猶豫：“但理論上，這種手段催生的靈魂都有些脆弱，學校里那些大巫師不應該看不到這點的……”

        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轉頭看向鄭清，表情有些嚴肅：“學校讓你們分神去其他世界學習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你們‘節(jié)制’？以你們的精神強度，承受一個世界的經歷就已經達到上限了……但我看你身體里的靈魂，起碼經歷了十幾個世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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