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我們偶爾沉默、偶爾聊天，直至夕yAn緩緩西下，天sE由漫天的燦爛橘紅漸漸深沉，路燈亮了，沿著堤防點亮了路的盡頭。我們還坐在原位，肩并著肩，望著夜晚無人的海邊，聽著浪濤放空。

        「噯，那你呢？」

        「嗯？」他隨口回應(yīng)，「什麼意思？」

        「前陣子，我跟洪蘋她們聊到你……」想起那次的談話，這下總算找到時機(jī)問他了，「你的志愿是哪里？怎麼都沒聽你說過？」

        「哪里都可以啊，我不挑。」海光想也不想，答得非常隨X。

        看他這樣，害我忍不住揍他一拳，「認(rèn)真一點啦。」

        「我很認(rèn)真啊，」他可憐兮兮地r0u著痛處，「我沒有特別想去的學(xué)校，應(yīng)該說我根本沒想過這件事……」

        「為什麼？」這對一個考生來說，并不尋常。

        面對我的疑問，海光只是笑，既沒有表現(xiàn)出慌亂、也沒有特別想要解釋的意思，逕自遠(yuǎn)眺著海面，然後，笑了。

        「順其自然吧，」海光說，昏暗的光線隱約地透出他的微笑，「明天的事誰也說不準(zhǔn)，不是嗎？能夠過好今天就好，我只想著這個?！?br>
        我看著海光的側(cè)臉，不禁想著，不曉得海光自己知不知道當(dāng)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是多麼深遠(yuǎn)、給人的距離又是多麼遙遠(yuǎn)……他希望我勇於追求未來，卻說他只在乎今日……為什麼？我沒有追問他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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