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匍匐前進是老關(guān)最重視的一項。

        在一個風大得能把人吹跑的下午，老關(guān)將趙德勝等幾個新兵帶到一片長滿枯草和碎石的空地。他手里拿著一根削尖的樹枝，指著面前的泥土地，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都給老子聽好了，進了戰(zhàn)場，會沖鋒，你頂多算個好兵。但會爬，你才能活著回家！」老關(guān)嗓門很大，眼神銳利地掃過每一個新兵，「戰(zhàn)場上，敵人的子彈和Pa0彈，大部分是從你頭頂上過去的。你站起來，就是個活靶子。你貼在地上，你就是一棵草，一堆泥，不容易Si！」

        他親自示范，動作嫻熟地壓低身T，像一條蛇一樣緊貼地面。肘部和膝蓋交替用力，身T如同被無形的繩索牽引著向前滑動。他的低姿匍匐幾乎不留一絲縫隙，快得像一只貼地飛行的土撥鼠。

        「看清楚！胳膊肘、膝蓋、腳尖，這是發(fā)力點！身T要平！要低！要把自己當成一塊r0U餅，塞進地縫里去！」

        新兵們開始笨拙地模仿。趙德勝學得很認真，他知道這是活命的本事。他努力將身T壓到最低，臉頰幾乎貼著冰冷的泥土和碎草。每移動一寸，身上的棉衣和K子都要和地面、碎石劇烈摩擦。

        老關(guān)沒有像訓練場上的教官那樣，用腳踢或用棍子打。他只是在一旁仔細地盯著，偶爾用樹枝輕敲那些抬得太高的PGU或背脊。當他走到趙德勝身邊時，看到這個新兵的動作標準，雖然速度慢，但姿勢低矮穩(wěn)健，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德勝，好！就得這麼爬！學得b那幾個傻小子快！」老關(guān)的夸獎，讓趙德勝內(nèi)心感到一陣溫暖，也更賣力地向前挪動。

        一趟下來，所有人的臉上、身上，都被泥土和灰塵覆蓋，像剛從煤堆里滾出來。枯草尖刺扎破了手肘和膝蓋，滲出細小的血珠。他們滿身泥W，氣喘吁吁，又冷又辛苦，但老關(guān)沒有讓他們停下。

        「繼續(xù)！爬十趟！爬到你們不用腦子想，身T自己就能貼地走為止！」老關(guān)強調(diào)，「在朝鮮戰(zhàn)場上，會爬，b你學怎麼打槍重要一千倍，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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