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雪已經(jīng)下得夠大了,入了夜,雪勢更驟。
狂風(fēng)大雪,撲天蓋地而來;容若裹著裘氅,蜷縮如蛹,臥在馬車之中,閉著雙眼,感受著馬車一次又一次被搖晃,男人們奮力在拉扯,讓車身搖晃得一次b一次劇烈,渾厚的男人吆喝,馬匹不住的嘶鳴揚蹄,但是好片刻過去了,深陷在雪堆里的馬車卻仍是紋風(fēng)不動。
「二爺,還是動不了,馬匹已經(jīng)使勁在拉,這雪實在是積得太深?!?br>
「再試試!這天越來越冷,不能再繼續(xù)被困在這里,四爺受不住?!孤身w的語氣嚴(yán)肅,透著不容否決的威嚴(yán),以及一絲幾不可聞的擔(dān)憂。
「是!兄弟們,再更使勁兒,推??!」
護衛(wèi)們齊心齊力的呼喝聲,漫過了大雪撲在車頂上的簌聲,雖然加裹了律韜離開馬車之前為他緊裹的玄sE暖裘,再加上原本就蓋著的銀狐毛皮,即便是罩著兩件毛裘了,容若仍舊覺得寒冷,從骨子里透出的冰冷,凍得他幾乎不能動彈,幾次在劇烈的搖晃之中,都險些要放開緊捉扶靠的雙手,他懷疑雙手是被凍僵了,才會到現(xiàn)在還沒松開。
「二哥……」容若聲嗓微弱極了,他在車廂里無力地喚著律韜,覺得宛如置身冰窖,禁不住顛晃的力度,全身的骨架子被晃得像是要散了一樣。
明明是如此微弱的聲線,但律韜就是聽見了,聽得一清二楚,不為內(nèi)力深厚的緣故,而是因為喚他的人,是他珍藏在心里最深處的容若。
律韜揚手讓眾人到一旁稍歇,自個兒拉開小門上了車,將在角落蜷縮成一團的容若抱進懷里,心疼不舍地哄道:「容若,再忍忍,就要好了?!?br>
容若抬起頭,沖著他泛起了虛弱的苦笑,「二哥,我們回去吧,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或許是在警示我們,這趟路,我們根本就不該來,我們回去吧?!?br>
「容若,你何時變得如此膽小怯懦?這不像你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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