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程煜又把鄧景亮的尸體恢復到仰臥的姿態(tài),繼續(xù)說:“之所以我剛才說的第一句話是判斷這里并非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是因為鄧景亮腹部的尸斑。這里的尸斑已經(jīng)很淡了,但是用手指按壓下去還是能比較清楚的看到的。這是尸斑形成的另一個特點,當尸體的被翻轉過,那么尸斑會逐漸消失或者轉移,并且在新的低下部位再度出現(xiàn)。我判斷,鄧景亮的尸體是被人扛在肩膀上搬運到這里來的,所以,他的腹部才會出現(xiàn)已經(jīng)快要消失的尸斑。同時,你們看,他的手指處,也有些很輕微的尸斑存在,這也符合他被人扛在肩膀上,雙手自然垂落時的姿態(tài)所產(chǎn)生的尸斑特點。同樣,也是因為時間的緣故,所以手指上的尸斑跟腹部的一樣,都已經(jīng)變淡了。再晚一些會幾乎完全消失不見?!?br>
“可是我們從別墅出來,一路搜尋,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看上去不協(xié)調,有可能成為兇案現(xiàn)場的地方啊?!碧K溪摸著下巴,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程煜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鄧景亮偷偷離開別墅,其目的,概率比較大的情況,是他準備在兩點到四點之間回到別墅,當然,是從露臺回去,而不會經(jīng)過大門。他應該有把握能打開某人的露臺門,或者那人是一定會為他開門的人選。然后,殺人,關閉露臺的門窗,跟尸體同處一夜,到早晨的時候,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這樣,整個過程中,其門鎖就只會響起一次,就像是他是從他自己的房間里走出來的一樣。而郭大哥,蘇女士,漫漫姐,乃至我,不管誰死了,其他三人也都會經(jīng)歷從屋里走出來從而發(fā)出門鎖聲響的過程。那么,我們每個人在門鎖這條線索上的嫌疑,就都是均等的。否則,鄧景亮就需要承擔更多的嫌疑。”
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每個人都聽懂了程煜話里的意思。
“嗯,看來這就是鄧景亮要趁著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離開別墅的原因了?!惫桨颤c頭表示了認同,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最為糾結的問題,他剛才在別墅的時候就在不斷的詢問鄧景亮離開別墅的目的。
蘇溪微微皺眉,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嫌疑在眾人之中現(xiàn)在是最大的那個。
“這么一來,似乎我又成為了嫌疑最大的那個人了,你們都不知道他離開了別墅,或者說至少是離開了其房間,因為當時你們在酒窖里。這樣看起來,表面上他似乎針對的目標是你們,但如果是你們三人當中有人遭到了他的毒手,那么今天發(fā)現(xiàn)你們尸體的時候,正常而言,我將會提出昨晚鄧景亮在某個時間段房門曾經(jīng)被打開過,這樣會加劇他的嫌疑。所以,他最應該試圖下手的人就是我。只要除掉了我,那么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昨晚在十一點多的時候離開了自己的房間?!?br>
很顯然,蘇溪所言,也是其他三人早就想到的推論。
程煜看了看郭平安,似乎郭平安并沒有幫助蘇溪開脫的意思,他甚至都沒有去多看一眼柳漫漫,柳漫漫是最不可能為蘇溪開脫的那個人。
于是程煜只得自己扮演這個角色,他說:“從目前的情形分析,蘇女士你在嫌疑這件事上的權重的確略大于我們仨人。但是嫌疑輕或重這件事其實是毫無意義的,至少對于我們是毫無意義的,這只是主導警方偵破行動的側重點而已。警方辦案,肯定是從嫌疑更重的人入手,進行逐一的排查以及排除。但現(xiàn)在我們這里沒有警察,所以嫌疑的輕或重,其實都是一樣的。至少我們基本可以肯定,鄧景亮是帶著殺人之心去找那個人的,但卻因為他試圖殺害的那個人手里有著他無力抗衡的某種武器,使得他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并且最終死于他自己攜帶上島的繩鋸之下。所以,至少我們大概率可以肯定,殺死鄧景亮的兇手,并沒有什么殺人之心,他只是被迫反擊,畢竟當時出于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況之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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