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心疲勞，垂著頭就要睡著時，小黑屋的門又開了，進來的卻不是剛才那名審問他的聒噪男人，是他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陸奕。

        看著陸奕，曹晏華撐著眼皮強迫自己清醒，他有些諷刺的拉起一抹笑，「我知道你會來?！?br>
        陸奕指了指自己肩膀上傷口的包紮，「來謝謝你送的見面禮?！?br>
        陸奕解開曹晏華的手銬，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曹晏華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了陸奕一眼，笑得有些荒謬，「你還是一樣偽善?！?br>
        「要喝就喝，不喝就算了，我不想看你脫水Si在這里?！?br>
        曹晏華一把奪過礦泉水，扭開瓶蓋灌著水，瓶子里水量快速下降，陸奕坐在他對面，看著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百感交集，「為什麼？」

        有些事情問了沒有意義，但就算如此他還是想要答案。

        曹晏華放下水量只剩三分之一的水瓶，沒有正面回答陸奕的問題，只是看著他身後，眼神拉得很遙遠，「……你記得我五年前失蹤了一陣子嗎？我當(dāng)時接到一份暗殺任務(wù)，目標(biāo)是一名軍火商，因為是秘密暗殺，這件事只有我和我的上級長官知道?！鼓菚r他還是特種部隊的成員，狙擊用槍的一把好手，當(dāng)時上層監(jiān)視某軍火商已久，他私賣軍火、并提供資金支持戰(zhàn)爭，高層得到情報，其nV結(jié)婚，當(dāng)日的戒備相對松散，認為這是可趁之機，便派曹晏華前去進行暗殺。

        「我很順利的解決了目標(biāo)，但在撤離的時候不小心敗露行跡，被目標(biāo)還在讀大學(xué)的弟弟發(fā)現(xiàn)，他弟并沒有沾染他的生意，也不是上層命令的目標(biāo)，所以我當(dāng)時沒有殺他，直接逃走了?！?br>
        陸奕蹙著眉，「這件事你的長官知道嗎？」

        「知道。所以長官才讓我失蹤了一陣子，避免報復(fù)，但那時候什麼都沒發(fā)生。」曹晏華說完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當(dāng)時沒發(fā)生的事并不代表永遠都不會發(fā)生，他忘了這點，後來在一次任務(wù)前他接到電話，得到的卻是自己剛懷孕的老婆被挾持的消息，事件主腦便是那名軍火商的弟弟，他要求曹晏華殺了自己的隊友，否則Si的就是他老婆。

        想起那件事曹晏華依舊激動，他的雙眼有些赤紅，繃著下巴咬牙切齒，「你覺得我當(dāng)下有任何選擇嗎？殺了隊友我就是叛徒，我就是殺人犯，但他們活著我的老婆孩子就得Si，我連我Ai的人都護不住，我保護這個國家有什麼意思？」

        聲音在空曠的屋子里回蕩，陸奕直直地望進曹晏華的雙眼，他的雙眼空洞無神，不復(fù)從前的堅毅果敢，「所以你殺了你的隊友，逃走以後開始成為職業(yè)殺手？這就是你說的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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