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昂左眼的舊傷隱隱作痛,視線模糊地聚焦在不遠處。黑暗中,幾十個人影蜷縮在一起,被麻繩捆綁著手腳。啜泣聲從中飄來,像根細針戳破昏沉,緊接著,最為壯碩的那個身影動了動,發(fā)出一句沙啞的安撫。
那人穿著礦區(qū)部族特有的厚實皮襖,衣料染滿了煤灰和鐵銹,四肢異常粗短,肩膀卻寬闊得驚人。借著搖曳的火光,他隱約看到了對方柔和的頜線,還有那結(jié)實身板上,不同于男X的細微特征。
“原來是個nV人……”雷昂扯動g裂出血的嘴唇,有氣無力地嗤笑出聲,“聽說西爾西提斯的nV人也長胡子……看來傳言不虛?!?br>
nV人猛然轉(zhuǎn)過頭。她的面龐確實覆蓋著一層濃重的汗毛,而那突起的眉骨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她沒有被激怒,只是冷冷地回望著他。
那目光莫名刺痛了雷昂,讓他瞬間想起陷落的島嶼,想起老頭子被海水泡脹的尸T。
厄爾鐸海峽地處極北,向來遠離陸地的紛爭。而當(dāng)初引狼入室的,正是這些礦區(qū)的煤渣。若非西爾西提斯人為求自保,主動敞開通道,荒漠大軍豈能如此輕易地長驅(qū)直入,一路北上攻至北海?
“呵……”雷昂喘了口粗氣,劇痛撕扯著神經(jīng),讓話語斷斷續(xù)續(xù),卻淬著更毒的鋒芒,“西爾西提斯……驕傲的矮人后裔,你們給盧因讓出的路可真寬敞!寬敞到……足夠他的戰(zhàn)馬……踏平每一個礦區(qū)……”
“是托魯克和布萊西那些軟骨頭給他們帶的路!是他們背叛了礦盟的誓言!”一個同樣健壯的年輕nV子厲聲反駁,語氣充滿恨意,“我們瑪納斯人從未向那荒漠豺狼低下過頭!就算男人Si光了,只要巴爾卡大人還在……”
“省點力氣吧,卡拉?!泵邪蜖柨ǖ膎V人開口,她依舊盯著雷昂,“厄爾鐸的風(fēng)暴之子,‘勝利號’的船長……北海淪陷時,據(jù)說你為篡奪者的艦隊領(lǐng)航,直撲遠東的綠地。怎么,新主人的營帳不夠舒服,讓你也來嘗嘗這露天馬廄的滋味?”
尖銳的譏嘲傳入耳朵。雷昂背過臉去,懶得為自己辯解。與那私生子的血仇,那場屈辱的交易,被俘獲至此的真相……這一切復(fù)雜的因果,他和這些即將淪為奴隸的西爾西提斯人又有什么可說?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