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浮現(xiàn)出昭璃素日的笑顏——從不真心，總帶著一絲看不透的冷意。過去她以為只是性情不合，如今才知，那不是疏離，而是敵意。

        懷瑾沉默片刻，又取出一頁筆跡對照。那是楊掌帳供詞附上的殘頁，上方的筆劃與昭璃的字跡幾乎重疊。

        「這不是巧合。」他聲音冰冷，「她在背后運籌，筆跡掉換只是其中一環(huán)。楊掌帳被迫頂罪，正好替她遮了最后一層?！?br>
        昭寧猛地抬眼，眼神怔然，胸口酸楚到極點。

        「所以……這一切，不是旁人嫁禍，而是她親手設(shè)的局?！?br>
        懷瑾望著她，眼神復(fù)雜。半晌，他低聲道：「這不是你的錯?！?br>
        昭寧卻笑了，苦澀得幾乎扭曲。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壓著顫音道：「她要的，就是要我一步步疑心父親、懷疑家人……最后孤立無援。她算得清楚，知道我會退縮，會猶豫?！?br>
        她垂下眼，望著案上的契書，指尖一寸寸收緊，直至泛白。

        「可她錯了。」昭寧抬起頭，眼底閃過決絕，「這份契，就是她的破綻。」

        燭焰猛地一顫，影子在墻上搖晃。

        懷瑾俯身，將她緊緊握住。她的手冰冷顫抖，他卻以掌心溫度覆住，聲音低沉卻堅定：「昭寧，別怕。這一次，我會與你并肩，把真相帶到堂前?！?br>
        她凝視著他，眼淚終于滑落，卻帶著灼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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