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裴昇松口,手仍緊握著。
“我想自己去。”周顏悶聲道。
這也許是第一次,周顏如此直白地拒絕他。她背著臉,不肯回頭看他,背影兩塊蝴蝶骨微微顫抖,是慍怒的余震,或無聲的cH0U泣。
裴昇目光便暗下來,再一步妥協(xié),他松開手輕聲說:“好,我讓司機送你去?!?br>
他不熟悉陳懿,只知道她是周顏最要好的朋友,無法預(yù)判兩人今晚相見會出什么狀況。周顏坐進(jìn)汽車后座,裴昇扶住門框,車窗上一輪模糊的月亮,寡淡地映著小塊的hsE。
“有任何情況,都要告訴我。”他隔著一塊玻璃,看周顏的臉,光線昏沉的汽車內(nèi),她的臉模糊成線的輪廓,沒有應(yīng)聲。
問題仍然棘手,裴昇想要盡快解決補償?shù)膯栴},這并不能真正緩和什么,起碼能讓周顏面對陳懿的愧疚少幾分。
汽車抵達(dá)陳懿出租屋樓下,第五層的房間,只有一扇窗亮燈,周圍黑沉沉的窗戶與墻壁,無聲壓迫著唯一的光亮。
像一只隨時會合上的眼睛,冷漠而安靜地俯視周顏。
在那眼睛的注目下,周顏輕輕提口氣,越靠近陳懿的樓層,腳步越不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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