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走廊的燈被風從窗縫吹得輕輕晃。紙箱還沒清完,客廳里看起來像臨時戰(zhàn)地醫(yī)院。真理亞去便利店買垃圾袋,我爸在yAn臺講電話,用的是他少用的低聲和緩語調(diào)。
我把客房的窗簾拉上,幫她們把床單鋪好。莉亞站在門邊,看我把床單的四角塞進床墊下,像學習一種她不熟悉的折紙。
「可以嗎?」我問。
「可以?!顾梦覌屢郧皶玫哪欠N客套,又加上一句,「謝謝?!?br>
我遞給她門上的「橡皮筋工具」,她把它像珍寶一樣收進桌面的小cH0U屜。
「對了?!顾D(zhuǎn)過身,像想起什麼事情,「我……是不是該怎麼稱呼你?」
這是我一整天都在繞開的事。稱呼,像把某種關系釘在墻上。釘子一旦下去,墻上就會有洞。
「叫名字就好?!刮艺f,「陸就可以。」
她歪頭,像在心里反覆試著讀音:「陸?!?br>
她叫得很輕,像把名字放在手心秤重,沒讓它掉下去。
「那你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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