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撒謊。
那日他的確見到了顧硯時。
那個孤崖青松一樣的男人,發(fā)也散了,衣也破了,握著韁繩的手上血跡斑斑,紅腫得開裂,崩開,全是雪凍后的痕跡。
他見過顧硯時的手,干凈的薄的,指節(jié)分明而有力的。
那是適合下棋的,執(zhí)掌人生死的一雙手,卻被用來徒手挖過霜雪。
大雪封路,這個人要怎樣才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nèi)趕到。賀蘭朔風知道其中的艱難困阻,因而愧疚更甚。
他的心里亂成一團麻,每日每夜都在愧疚掙扎中煎熬著。
答應顧硯時守好岑聽南,他沒做到。賀蘭泰的人在岑聽南眼底下將人傷了,他沒來得及阻攔。甚至那一日顧硯時都已經(jīng)趕到,他卻在與顧硯時擦肩而過的車廂里,被束著捆著,眼睜睜看著顧硯時奔走而過。
賀蘭朔風目眥欲裂,不能動彈。
他就像一個被斬斷了手腳的廢物,什么都做不到。
他快要將碗都捏碎,沉默地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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