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到霍淮明近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驚魂未定的少年。男人身上還穿著昂貴的手工襯衫和剪裁得體的西裝長褲,大概是剛結束工作還來不及換,此時全都濕漉漉地貼著身體。霍瑾緊閉著雙眼蜷縮在他的胸口,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白色睡裙,嘴唇凍得烏青,赤裸的雙足全是被石礫劃破的血痕。
霍凜低頭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一顆未干的水珠從發(fā)梢掉落,順著他失去血色的臉龐滑下,又滴到少女嫣紅的眼尾,像是顆破碎的淚。
然后他雙手向前一送,對霍淮明說:“伸手,接著?!?br>
霍淮明木愣愣地抬起手,從男人手中接過了女孩兒?;魟C對他說:“別告訴她今晚發(fā)生的事,帶她回家去找保姆,打電話給家庭醫(yī)生。如果她問起來,就說是你救了她?!?br>
他不愿讓女兒知道是自己救了她。
霍淮明依言把霍瑾帶了回去,而后她生了很重的一場病,在醫(yī)院里住了半個月,瘦了十幾斤,差點就緩不過來了。
霍凜一次也沒有去看過她。
霍瑾每天坐在窗邊發(fā)呆,目光望著遠方,不知道在等誰,像是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人一樣。霍淮明隔三差五地提著保溫桶去看她,監(jiān)督她喝下雞湯一類的食物補充營養(yǎng)。
她醒來的時候確實第一時間問了是誰救她上來的。保姆劉阿姨說是你哥哥抱你回來的。后來她又當面問了霍淮明是不是你救的我,霍淮明一邊低頭幫她打開保溫桶的蓋子一邊說是。
她就沒再問過有關霍凜的事,以及爸爸為什么不來看我的問題了。
她出院那天也是霍淮明去接的她,忙前忙后幫她辦手續(xù)的也是他?;翳灾o自己帶的新鮮草莓,乖乖地任由他牽著手上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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