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蒼白著臉，轉(zhuǎn)身想往樓下走。

        “哎，這麼晚了你去哪兒？”羅思萍叫住他，語氣不容拒絕，“就在這兒吃口飯吧，阿姨做了你的份。”她的眼神緊緊鎖著聞笙，那里面有一種聞笙更熟悉的東西。

        一個打量貨品般，混雜著憐惜和yUwaNg的復(fù)雜眼神。

        這眼神讓他想起那些給完錢後，會m0著他臉說“真乖”的叔叔阿姨。

        戚無咎也立刻抬起頭，眼中充滿了希冀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乞求，仿佛在說“別走，陪陪我”。

        前是羅思萍意味不明的善意，後是自家門內(nèi)傳來的無聲羞辱。聞笙看著眼前這對扭曲的母子，感覺自己像掉進(jìn)了一個早已編織好的網(wǎng)里。

        可他看著戚無咎那雙和羅思萍有幾分相似、卻清澈可憐得多的眼睛，拒絕的話說不出口，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幾不可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喉嚨發(fā)緊：“……麻煩萍姨了?！?br>
        他邁步進(jìn)門。此刻也是明白了，他厭惡的從來就不是戚無咎這對母子，而是這個明明想掙脫，卻一次又一次因?yàn)樾能浂鲃幼呋貋淼?，軟弱的自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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