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時快到了，河灣的風(fēng)像悶著的獸息，一口一口，帶著水腥與鐵銹。

        沈清站在鐵門前，指尖摩挲那枚齒輪——H-8；掌心冰得發(fā)痛。他原打算退一步，先回頭，卻聽見靴底踩水的小聲響，黑影從cHa0氣里浮出來。

        是她，帽檐壓低，口罩遮到鼻梁，眼神卻亮，像夜里一點細(xì)白的火，阿錦。

        兩人相對一瞬，誰也沒開口。只有墻縫滴水，像故意敲著鬧鐘。

        阿錦先把手?jǐn)傞_，掌心是一片焦黑金屬，邊緣的弧線殘著半個「8」。

        「三年前撿的，」她說，聲音輕，卻往下墜，「爆炸後要上交，我藏起來了?！?br>
        沈清點頭。x腔一緊又一松——那不是物件，而是她活過那一天的證明。

        他問：「那時你在場？」

        阿錦的視線掠過鐵門，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我和我爸在。只有我走出來?！?br>
        風(fēng)拂過門縫，吹起一陣cHa0冷。話題沒往深里掘，卻已經(jīng)足夠深。沈清又問了一句，更像自問：「為什麼現(xiàn)在出來找我？」

        「因為你在臺下，聽見多余的那一下。」她g了g嘴角，像在測試，卻也像在認(rèn)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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