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自語這時(shí)才說：“當(dāng)時(shí)急著用錢，三十兩對我來說已經(jīng)許多了，且我并非名家，畫也不值錢?！?br>
        “我看了簿冊，你那幅畫最后賣了兩百兩?！迸嵯ばα诵Γ斑€算值錢吧？”

        鶯自語也驚了驚，緊接著靦腆地笑了笑。

        “老板一直經(jīng)營畫館，他能跟你買畫，就說明這畫能讓他賺錢，不必妄自菲薄?！迸嵯ふf，“你這些年還賣畫嗎？”

        鶯自語搖頭，說：“那位老板來我們園子里光顧，我無意聽見他在鄴京做書畫生意，實(shí)在是要用錢，夜里就稍作打扮、遮掩著身份與他交易，可平日里哪敢，一是沒有再遇見外地的畫館老板，二也是沒了急需用錢的時(shí)候，何必冒險(xiǎn)去掙這份錢呢？”

        “你的畫，可惜了?！迸嵯ふf。

        鶯自語自嘲地笑了笑，說：“都是命，我認(rèn)了。”

        “十幾歲的年紀(jì)，認(rèn)什么命啊？你做一幅畫給我，我按市價(jià)給你，你拿著錢把自己的賣身契贖回來，出了園子，以后天高地闊，還有你揮筆的時(shí)候?！迸嵯ふf。

        鶯自語嘴唇囁嚅，看了裴溪亭片刻，才說：“爺不知道，我們這行的人，沒法子自贖，只能讓客人贖?！?br>
        裴溪亭說：“我?guī)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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