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夜晚,從前在裴昇這里,只是日歷上翻過的一頁頁。
遇見周顏以前,他留著舊習慣,對電子設備不感興趣,喜歡在墻上釘一冊日歷,每天清晨撕下一張,日子就從手中落下。
這提醒他生命正在減少,和日歷上流逝的紙張一樣,r0u成團滾進垃圾桶,他從部隊離開后的每一天,都在虛度光Y。
生活并不艱難,甚至是享樂的。脫下一身軍裝,接過家里的產業(yè),不再有人喊他裴參謀,取而代之是一聲聲裴總。
裴昇起初聽不慣,眉頭總會皺一下。后來意識到這樣不好,會讓人誤解他的情緒,g脆見誰都帶著笑。
嘴角一左一右齊齊往上提,眼睛紋絲不動,這樣的笑維持太久,幾乎變成他臉上的面具。
日子依舊被他一頁頁撕下,直到春天的某個夜晚,提著裙擺的周顏和他擦肩,忽然劇烈咳嗽,仿佛要從內碎開。
他的一顆心久違懸起,不愿回首的壓抑記憶,被她的咳嗽聲敲開。
三年或是四年前,章悅然蜷在墻邊,關上所有燈光,決心要讓這一刻被黑夜帶走。
裴昇循著手機鈴聲一路找,盼望這只是她的一次惡作劇,撥出第28個未接來電時,確認她將自己反鎖在三樓臥室。
門板踹開的那一刻,房間游動著血腥味,暗得不曾有人的空間里,裴昇看見一個模糊抖動的輪廓。
他幾乎被自己慌亂的腳步絆倒,聽見章悅然最后幾聲咳嗽,奄奄一息的身T里,爆發(fā)出的最后的悲啼,像一把鈍鋸切割他的R0UT。
至暗時刻,她沒有睜開眼,鮮血從口中噴涌,源源不斷,是她生命流逝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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