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煙身形微頓,袖中的指尖悄然收緊。她穩(wěn)住心神,轉(zhuǎn)過身來,面上已是一派溫雅平靜,朝著徐子文的方向略一拱手。
“子文兄說笑了。只是在下素有舊疾,畏寒畏潮,張山長體恤,特準(zhǔn)我使用僻靜處的私湯,以免擾了諸位雅興?!?br>
她語氣不卑不亢,理由也正大光明,讓人挑不出錯處。
徐子文卻挑眉一笑,非但沒就此作罷,反而踱近幾步,目光在她緊繃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慢悠悠道:“舊疾?我觀晏兄平日精神爽朗,未見羸弱。今日百花共賞,你獨自離席,豈不辜負(fù)良辰?還是……另有什么緣由?”
最后幾個字,他刻意放緩了語調(diào),目光也變得意味深長。
空氣微頓,連一旁的李文博都察覺出些許異樣,忙打圓場。
“子文兄,人各有體,晏兄既得山長允許,自是應(yīng)當(dāng)……”
杜若璞此時已悄然來到杜若煙身側(cè),袖袍微動,笑意溫潤,聲音清朗如泉。
“子文兄真是關(guān)懷備至,連舍弟的些許瑣事都如此掛心。正是因今日春光難得,才更需小心保養(yǎng),以免掃了大家的興致?!?他話語溫和,滴水不漏,“山長安排私湯,也是此意?!?末了,將一切推到山長之上,不容置疑。
他轉(zhuǎn)而看向杜若煙,聲色親切:“阿晏,時辰不早,去吧?!?br>
杜若煙心下稍安,感激地瞥了哥哥一眼,再次對眾人微一頷首,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徐子文目送那抹背影消失在花木間,唇角笑意更深,眼底隱著一絲探究的鋒芒,仿佛貓兒嗅到了一縷耐人尋味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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