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一想到尚嚴也是遼國細作,就忍不住皺眉,既擔(dān)心對方識破自己已非原身,又擔(dān)心對方向馬珠色格告狀或者曝光被抓后連累自己,可謂憂心忡忡,怎一個煩字了得!
所以她打算能不與對方接觸就盡量不接觸,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為兩人相互介紹的,還得想辦法不著痕跡地提醒荀昶,讓他以后防著點尚嚴。
想到荀昶是杭州人,田清一就想故意套話,嘆氣道:“也不知道華亭縣好不好?”
如愿以償分到離家近的地方任職的荀昶高興道:“九方兄不必?zé)溃A亭縣屬于兩浙路的秀州,不僅是有名的魚米之鄉(xiāng),還盛產(chǎn)海鹽,可謂極好?!?br>
“得荀兄如此稱贊,想來確實是個好地方,那我就放心了?!碧锴逡宦犕觐D時就放心了,只要不和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接壤就好,因為在原身記憶里這時西夏都還沒建國,那西北爆發(fā)戰(zhàn)事就只是遲早的事,一想到戰(zhàn)爭這臺殺人機器,她就恐懼,只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兩人邊喝邊聊,經(jīng)過荀昶科普,她總算知道了期集所內(nèi)交流變得更積極的原因,原來都是任職地方相近的在走動,相當(dāng)于提前結(jié)交一下,也為以后任職積攢人脈,畢竟像她和荀昶這樣坐的近,任職地也近的只是極少數(shù)。
因為任職地如愿以償?shù)碾x家較近,又是荀昶心心念念的兩浙路,荀昶整個人都特別高興,喝酒一杯接一杯的,臉越來越紅,話也越來越多,懶得和醉鬼搭話的田清一就很敷衍,基本不會超過五個字。
眼看天色將晚,田清一就起身去和徐狀元告假了,徐狀元得知她剛成婚沒多久,今天又正好陪妻子拜門,就笑著準了。
拜門之事其實可大可小,端看男方什么態(tài)度,很顯然拜門在田清一這里是大事,狀元都已經(jīng)當(dāng)著眾人的面答應(yīng)了,其他人也不好多說,就起哄讓她自罰三杯,一開始只是她在的這一桌,最后其他桌也跟著起哄。
喝三杯不過小意思,但田清一并不喜歡被這么多人壓著喝,可形勢比人強,她既沒有勇氣犯眾怒,也不想顯得格格不入,最后只得自罰三杯又說了些場面話才離開。
出了期集所,她都還能聽見后面的調(diào)笑聲,有人說她太把妻子當(dāng)回事,還有人說拜門不過是屁大點事,根本不值得放棄今晚這么好的機會,當(dāng)然也有人說她情深意重,特別看重妻子,以后可能是個懼內(nèi)的。
其實都不是,她只是不想呆在這里,又正好有借口可以離開,還能不失信于人,干嘛不走?已經(jīng)說好了的,除非遇到不可抗的因素,否則她都會去,因為人無信不立。
等田清一再次回到云家時天已經(jīng)黑了,這次是云家的云內(nèi)知在等她,一番行禮后就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走了一會,又轉(zhuǎn)過幾道彎,再穿過一道拱門后,她就看見遠處有幾個人,其中一人的穿著還有些熟悉。
但因為晚上視線受損,她也不敢確定,又走了幾步之后,她才確定那個背對著她的人應(yīng)該就是云景初,好像正在和誰說話,她就示意云內(nèi)知把燈籠熄了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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