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高闊的雕花窗欞,斜斜地灑入御書房,在光潔的金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殿內(nèi)彌漫著清冽的龍涎凝神香,驅(qū)散了朝堂議事的喧囂余韻。
楚笙端坐于寬大的紫檀御案之后,明h的龍袍在日光映照下泛著冷y的光澤,襯得他眉目愈發(fā)冷峻。案上,攤開的并非尋常奏折,而是一份用朱筆g勒過的密報(bào)。他挺拔的身影被日光拉長,投在冰冷的墻壁上,帶著一種無聲的威壓。
“哼,老東西,手伸得夠長?!背侠浜咭宦?,指尖劃過名單上一個(gè)名字——“慈寧g0ng總管太監(jiān),劉福”。猩紅的朱砂在名字上劃下一個(gè)凌厲的叉?!皞髦?,劉福貪墨g0ng帑,欺壓g0ng人,罪證確鑿,著即杖斃!其同黨,一并嚴(yán)查,絕不姑息!”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如同在處置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器物。
侍立一旁的大太監(jiān)福安躬身領(lǐng)命:“是,陛下!”隨即快步退出御書房,去傳達(dá)這雷霆旨意。
楚笙的目光隨即落在另一份奏折上,那是禮部呈上的《后g0ng儀制修訂草案》。他提筆,目光銳利地掃過條目,最終在“皇后儀仗”、“皇后用度規(guī)制”、“皇后g0ng苑規(guī)制”等條目旁,朱筆重重批注:“再增三成!”筆鋒凌厲,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國庫充盈,邊關(guān)暫無大患,抄沒劉福之流所得,足以支撐這份額外的尊榮。況且......他目光掃過案頭另一份關(guān)于太后母家貪腐的密報(bào),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算計(jì)。待他將那些碩鼠連根拔起,所得之巨,豈止這點(diǎn)規(guī)制?屆時(shí),天下人只會(huì)贊頌朕肅清吏治,充盈國庫。至于阿姐的尊榮......不過是水到渠成。誰敢非議?誰敢說他的皇后不配?
他指尖無意識(shí)地摩挲著案頭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素白絲帕。那是楚瑤前幾日為他擦拭額汗時(shí)留下的,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清冷的梅香。眼神中的冰冷瞬間融化,染上一絲深沉的眷戀。
禮部尚書王儉和宗正寺卿李懷仁垂手侍立,大氣不敢出。李懷仁看著那猩紅的批注,額角滲出細(xì)密的冷汗,終于忍不住,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陛下......中g(shù)0ng未立,而先提規(guī)制,且......且再增三成,這于禮不合啊,恐引朝野非議,有損陛下圣德?!彼闹畜@濤駭浪:秀nV尚未甄選,皇后之位空懸,陛下卻如此急切地拔高皇后地位?這......這不合常理!難道陛下心中已有人選?可這后g0ng......還有誰??
王儉也連忙躬身附和:“陛下,李大人所言甚是。祖制有定,皇后規(guī)制乃國之重典,驟然提升,恐引物議沸騰,耗費(fèi)亦巨......”
“于禮不合?”楚笙眼神一寒,目光如利刃般掃過兩人,唇角g起一抹冰冷的譏誚,“朕說合,便合!皇后乃國母,母儀天下,當(dāng)享此等尊榮!朕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未來的皇后,當(dāng)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一切!”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喙的帝王威壓。
他冷哼一聲,指尖點(diǎn)著那份關(guān)于劉福抄沒的奏報(bào),“看看這些碩鼠!貪墨之巨,令人發(fā)指!朕肅清g0ng闈,查抄贓款,充盈國庫,難道還養(yǎng)不起一位尊貴的皇后?待朕將那些依附太后、盤踞朝野的蛀蟲一一拔除,所得之資,何止十倍于此!屆時(shí),誰敢說朕的皇后不配享此尊榮?”
“照辦!再有妄議者,以藐視天威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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