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濃得刺鼻,心電監(jiān)護儀規(guī)律而冰冷的“嘀嘀”聲是房間里唯一的背景音。
溫亦寒躺在病床上,胸口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蒼白如紙,但那雙漆黑的眼睛已經(jīng)睜開,雖然虛弱,卻帶著慣有的銳利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
麻藥的效力剛過,刀口的劇痛像鈍鋸在切割神經(jīng),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處,提醒他周天磊那致命一刀的瘋狂。
病房門被無聲推開,溫亦遙走了進來。
期末剛過,考試的時候她都沒心思。他昏迷了七天,每一天、每一秒孤獨的守望與煎熬,愧疚與執(zhí)念,都極致消磨她精神世界脆弱的所有,她甚至只能靠那件血衣校服來支撐自己微薄的理性。
她穿著一身素凈的常服,臉色也有些憔悴,但那雙清冷的眼睛在看到溫亦寒清醒的瞬間,亮得驚人,像黑暗中鎖定獵物的貓瞳。
她手里端著一杯水和醫(yī)生開的藥片。
“哥,你醒了。”她的聲音很輕,甚至帶著點刻意放柔的甜意,但落在溫亦寒耳中,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她走到床邊,沒有立刻把藥給他,而是先抬眼看向床頭的監(jiān)護儀。
屏幕上,代表溫亦寒心跳的綠色線條平穩(wěn)地起伏著,數(shù)字穩(wěn)定在【85】左右,對于一個剛脫離危險、傷口劇痛的人來說,這已經(jīng)是強自鎮(zhèn)定的結(jié)果。
溫亦遙的目光在那跳動的數(shù)字和線條上停留了幾秒,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那是一個極其細微、帶著審視和某種滿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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