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來人,賜坐!”
王錫爵心里一松,不著痕跡的松了幾口氣,顫顫巍巍的爬起來,低著頭站著,等皇帝下賜的錦墩兒送到了,他也只敢坐半邊屁股,并不敢直接坐著。
“找朕什么事情,你且說,朕聽著?!?br>
朱翊鈞拋出了話茬兒。
王錫爵又松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陛下,老臣此來,的確是為了立太子的事情,但是,老臣并不是來請陛下立皇長子為皇太子的?!?br>
朱翊鈞緩緩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是個什么想法?為了立太子而來,卻又不是勸朕立皇長子,難不成,你還想勸朕立次子不成?王閣老,你是真的不想做這個內(nèi)閣首輔了?你不怕被言官們的奏折給淹死?”
朱翊鈞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他很清楚這些文臣所謂的政治正確就是不能和皇帝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否則就會被大家拋棄,成為奸佞之臣,失去執(zhí)政的基礎(chǔ),哪怕是內(nèi)閣閣臣也是一樣的下場,所以申時行和許國他們才會一直擔(dān)任群臣的馬前卒。
而王錫爵的話,聽起來就有點大逆不道的味道,難不成,這老家伙還真的想和那些讀書人老爺干一仗?起內(nèi)訌?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事?
朱翊鈞嘗試過使用嘉靖爺爺?shù)恼袛?shù)來分裂群臣維持自己的獨尊地位,然而很快就發(fā)現(xiàn)嘉靖爺爺這一套已經(jīng)被臣子們吃透了,玩不開了,硬是要玩下去只能反過來被玩,朱翊鈞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所以他很快就放棄了弄巧成拙的做法,玩起了非暴力不合作,他拿群臣沒辦法,而群臣拿他也沒有辦法。
王錫爵正是洞悉了這一點,才絞盡腦汁的想出了折中之策,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這個折中之策未必能起到他所想象的作用。
“臣老邁之軀,雖死無憾,可陛下在萬歷十八年曾許諾,要在萬歷二十一年冊封太子,如今滿朝上下都在等著陛下做出決斷,兌現(xiàn)諾言,惟今之計,陛下,若繼續(xù)與群臣對峙,恐于大明不利,因此,老臣建議陛下,三王并封!”
“三王并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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