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韜要如何應付這樣的對手呢?看過了這個精細小巧,從體積和聲勢上毫不起眼的玉蜻蜓,大家對于葉韜的信心卻不知不覺下降了不少。葉韜要做出怎么樣的東西來,才能壓服玉蜻蜓呢?更何況,葉韜只有三天時間。
葉韜卻好像沒感受到什么壓力,他大大方方地稱贊玉蜻蜓的精致漂亮,臉上的淡淡的微笑始終沒有消失過,甚至看不出任何的勉強。對于一直在他邊上稱贊玉蜻蜓漂亮可愛順便質疑葉韜是不是能做出一樣好玩的東西的談瑋蒔,葉韜甚至能有精神還嘴。而談瑋蒔那半是調侃半是撒嬌的說話的腔調和那些毫無顧忌的內容,讓周圍那些老老小小對于談瑋蒔的身份地位絕不陌生的家伙們驚出一身身冷汗。而葉韜好幾次諸如“小丫頭片子不懂事”之類的說法,如果是別人說,恐怕要被談瑋蒔記恨到死,惡作劇不斷了,但是談瑋蒔居然僅僅是嘟著嘴很是不滿地說回去找姐姐告狀……葉韜到底和東平王室是什么關系的聯(lián)想,愈加豐富了。
當然,外界的這些人自然不會知道,在這幾天里,從某次葉韜稱呼談瑋馨“馨兒”不幸被談瑋蒔聽到開始,這兩人斗嘴幾乎就沒停過。談瑋蒔威脅說要到父王母后面前漏出對葉韜的“姐夫”的稱呼,要讓葉韜多弄點好玩的東西給她。而葉韜最近忙得沒空搭理談瑋蒔,口氣上也很是不客氣。而談瑋馨偏偏好幾次提醒談瑋蒔,最近不要和葉韜搗亂,弄得兩邊就這樣經常嘴上鬧騰一下。
談瑋馨倒是不太在乎談瑋蒔會不會去父王母后面前告狀什么的,她自己身邊的那些侍衛(wèi)和仆從,都是完全忠于她的,不必擔心。但談瑋蒔身邊那幾個,卻都是父王母后的親信,談瑋蒔說的這些話,恐怕早就到了父母的耳朵里,只是父王母后事務繁忙,或者是壓根還沒想好該怎么處理這樣的事情,這才一直沒有和她談。
談瑋蒔一直跟著葉韜回到了臨時建立的大工作間。葉韜在自己的地頭仍然沒有露出什么緊張或者擔憂的表情讓小女孩很是氣悶,也覺得有些奇怪,難道葉韜真的有把握在三天里弄出東西來,還真的能壓倒玉蜻蜓?
小女孩畢竟是對漂亮的東西有著獨特的喜愛,并不了解此刻葉韜的心中所想完全不是工藝層面的問題而是創(chuàng)意層面的問題。葉韜前前后后,潛移默化地在葉氏工坊里嘗試過的培訓過的做過預研,有過材料和工具準備的技術儲備之豐富,恐怕是尚寶堂砸破腦袋都想不到的。但既然這一次尚寶堂以如此有創(chuàng)意的方式拿出了這個從技術角度并不算太難的小東西來打第一臺,葉韜也就沒有理由不以同樣的方式反擊了。
玉蜻蜓,無非是綠玉雕刻出蜻蜓的身體,用水晶片出翅膀,在連接的部位下足手工,稍微引入一些微雕的工藝而已?,F(xiàn)在還沒有成熟光學放大設備,放大鏡是個無比奢侈的東西,這才顯得玉蜻蜓的奇特出群來。擱到原先他來的那個時代,只要設備準備充分,手藝過得去,幾乎一個中學生就能在放大鏡臺下操作這樣級別的東西了。對于葉韜,那實在不算什么難度。
花了幾個時辰畫出設計圖,畫出分部件圖,做出了詳細的制作手藝的注解,然后又好好睡了一覺,葉韜才極為悠閑地召集已經等得有些害怕了的葉氏工坊的學徒學工們開會,布置起了任務。這第一個項目,葉韜不但不準備親自動手,甚至連索庸他都不準去參與工作,全部交給了那些學徒學工們按照設計圖去制作。而他自己,則拉著索庸一起聊天,下棋……
這些舉動,由于葉韜從開始就沒準備隱瞞,立刻就傳遍全城,說葉韜狂妄的有之,說他胸有成竹的有之,猜測葉韜已經放棄比賽,準備糊弄過去的更是不少。但無論如何,賭徒等待的都是解開骰盅的那一剎那,只有到了勝負終于完全明確的時候,他們才能終于死心。
葉韜并沒有等滿三天,到了第三天中午,距離他可以使用的時間還有足足六個時辰。雖然僅僅提前一個時辰讓昭華公主談瑋馨府里的人去負責通知有關人等,但早就在著急等待的各方還是到得很齊。他們不必知道之所以將時間選擇在中午還是因為昨天通宵趕工完成之后,那些學徒學工們整個上午都在睡覺,而葉韜則在自家園子里把玩做出來的那個小東西玩了一上午。但是,大家都的確感覺到,恐怕葉韜不是在故弄玄虛或者是拿不出東西來準備糊弄人,因為他選擇的地方實在是太有味道了。葉韜居然選擇了明玉樓,這個羅勤和宋玉時常召開酒會的地方。自從上次被葉韜大鬧了一場,這個酒會可算是徹底開不下去了,出席酒會的人數(shù)和檔次都有直線下降的趨勢。而現(xiàn)在,葉韜卻選擇了明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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