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頗為理解地說:“也是,頭一回考這么糟,他不愿意跟人說也正常,尤其是跟你?!彼Z氣微妙地變了下,轉(zhuǎn)瞬又恢復(fù)正常,“謝翎之這回,不僅沒拿到金牌,連前一百名都沒進(jìn)去,就拿了個一百二十七名,銀牌?!?br>
“成績公布的時候我和四中其他同學(xué)都特別不可思議,覺得他怎么能考成這樣——他的成績在我們這幫人里排倒第叁,我這個文科生好歹都考了第八十九名。大家以為是老師批錯了,還問謝翎之要不要去核對下成績?!?br>
“可謝翎之說不用?!?br>
“他說他是故意考成這樣的,因為不想?yún)⒓訃?xùn),不想?yún)⒓覫MO。我們問他為什么,他也沒告訴我們原因。”
淡淡瞥一眼神色空白的謝姝妤,林初秦淺笑,“我們是等成績出來以后才一起坐高鐵回來的,反正差旅費能找學(xué)校報銷,我們就在那邊偷了個懶,玩了幾天。謝翎之本來想提前走,但被我們拖住了?;貋頃r我們一起坐的高鐵臥鋪,我和他正好在一個包廂,就問他為什么不想?yún)⒓覫MO。以他的真實水平,在IMO里拿個好名次不成問題,說不定還能獲得國外學(xué)校的免試資格。”
“可能是我太執(zhí)著了,把他問煩了吧,他就跟我說了原因——因為他不想跟他女朋友分開?!?br>
“他說他女朋友不想離他太遠(yuǎn),而且她是學(xué)文的,靠競賽保送去國外學(xué)校比較難,不確定性太大,她家里也沒錢供她去國外上學(xué),特別還是英美那種燒錢窟似的國家。相比之下,國內(nèi)的大學(xué)更穩(wěn)妥點?!?br>
“……”
謝姝妤垂眼睨著護欄間繁雜枯黃的細(xì)葉芒,下頜緊緊繃起,僵硬又沉默地站在原地,像一尊秀美卻毫無生氣的象牙雕像。
至此,林初秦終于露出了點真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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