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進了門,沒有馬上說什么,她走到桌子邊,放下手里拎的水果和熱飯,然后拖了張椅子。想了想,還是繞過床尾,坐在病床的另一側(cè),謝翎之對面。
謝翎之冷眼瞧著她行動的軌跡,一言不發(fā)。
他們坐在一張病床的兩端,像是兩個對峙的席位,進行一場無聲的庭審。
雪白的墻壁上,分針嘀嗒、嘀嗒地踩著時刻線規(guī)律轉(zhuǎn)彎,轉(zhuǎn)了半圈多,顧嵐終于開口。
“餓了吧?……我買了些粥,還有小菜?!鳖檷箰灴葍陕?,清掉嗓子里的沙啞,“……你們剛做完手術(shù),不好吃太葷腥的?!?br>
謝翎之沒答。
顧嵐從鼻腔吸了口氣,紅腫雙眼逃避地偏向別處,“下午就該過來照顧你們的……來得有些晚了,抱歉?!?br>
謝翎之平視著她,淡道:“都已經(jīng)遲到了,道歉又有什么用?”
僅這一句話,沒有咒罵,沒有怨懟,卻讓顧嵐進門前建立多時的精神防線瞬間崩塌。
顧嵐深深垂下頭,手肘拄著床沿,臉埋入掌心,悲慟懊悔地痛哭起來,波顫的哭聲中夾雜著一句又一句破碎又混亂的懺悔。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離開家的。對不起,我識人不清。對不起,我回來得太晚,我不該在外面耽誤那么長時間。對不起,我不該讓姝妤自己跟梁一喬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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