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時之序還是去圖書館。

        江燧卻沒出現(xiàn)。

        他本來是想去的。前一晚他們說好上午見，選圖書館靠窗的一排座。約定得很隨意，但他語氣很認真，說：“我早點過去?！?br>
        可早上七點剛過，他就接到了療養(yǎng)院的電話。

        黎慧敏夜里生生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靜脈，在衛(wèi)生間里，被巡夜的護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失血過多而休克。送去醫(yī)院急救，縫了針，輸了血，人勉強穩(wěn)住，打了鎮(zhèn)靜劑之后又轉回嶺瀾那家小型JiNg神康復中心繼續(xù)觀察。

        電話那頭的護士聲音g巴巴的，像把什么事情講給局外人聽：“我們已經(jīng)盡量處理了，后續(xù)可能需要加強藥物控制，也建議家屬增加陪護次數(shù)或者進行聯(lián)和心理咨詢治療……”

        江燧只應了一聲：“好?！?br>
        電話掛斷后，他坐了會兒才起身，穿上外套，沒吃早飯就出門。他想著昨晚的卷子還沒寫完，想著今天本來是該去見她的?？蛇@些念頭沒轉幾圈，就被壓下去了。

        他沒告訴時之序。

        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江濤Si得剛剛好。至少那些寫進判決書的賭債利息，法院替他一筆g銷了。但還有些舊賬，是沒人敢擺上臺面的。江濤Si了，他們就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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